文昊见他动问,也没顾左右言他,这是一群耿直的人,对他们越是直来直去,他们反倒越是喜欢。

  “还真有,强子,你过来。”

  “他叫涂志强,  和我一样,老家在北省,因为一些事情,他爹把他送给了我,跟我亲弟弟一样。”

  “强子从小不爱读书,但是酷爱练武,  此前跟着军中的人学了一些,这次来京,偶然见了你们这行的人,  就喜欢上了……”

  “我想让他拜个师,今后也不在行里混,就是想学点真东西,三年练武不如半年学跤,如果方便的话,其实我也想学学……”

  马贵宝沉吟了一会儿,接口说道:

  “这样啊……那你们肯定看不上表演的那些套路,不入行也对,只是……我师父这个年龄,除了偶尔指点,以后恐怕是没有精力再教徒弟了。”

  “思远,我是这样考虑的啊,我师傅五个徒弟,我行二,你要是看我这两下子还行,待会儿我禀明师父,  代师收徒,你看咋样?”

  “那就太好了,  强子,咱们一起谢过师兄。”

  文昊和强子一起,郑重端酒,敬了马贵宝三杯,算是暂时认了师兄弟儿,等到宝三爷同意,续了辈分,就算是入了行了。

  李奎勇是拜了马贵宝师父的,这下则是直接多了两个年龄差不多的小师叔。

  成了师兄弟,有些话就可以不必顾忌的直接说了。

  “师兄,我看跤场也散了,师兄们现在靠什么过日子。”

  “大家基本都在上班,没上班的打一些零工,日常也教一些人,日子也算能过的去,只是这样一来,功夫就要落下了……”

  马贵宝说这话,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上次见面,你不是介绍我去华夏考古那里么,  人家现在支持我们,  整理掼跤的一些资料,日子好过了很多,只是咱这功夫啊,不但要常练,也要常比试,常演出,才能真正融会贯通,只是现在,咳……”

  “确实,无论什么东西,市场才是根本,有了市场才会有活力,这市场吧,在这个时候,确实是一个难办的问题。”

  “思远,这个“市场”是啥?买卖东西的地方?”

  “差不多吧,也比作买东西的人,就像咱们这摔跤,有人捧场,才有收入,有了收入,才有人练跤,这就活了。”

  “你这一说,我就明白了。”

  “师父他老人家是怎么考虑的?”

  “师父啊,他当然是可惜呀,只是他年龄大了,有心无力,只能听之任之了。”

  “那师兄们呢?”

  “学了这么多年功夫,突然间丢下了谁都可惜,可是都没有办法呀,这不,华夏考古那边把整理汇总摔跤的事儿交办了过来,终于能为摔跤做些事,师兄弟们都兴高采烈的,挣着去呢……”

  “师兄,我还有些钱,华夏那里也能说的上话,要不……咱们把跤场重新开起来?有了跤场就能聚人,有了人就可以先练起来,等以后遇到机会,才能抓住,说不定,还能去外面呢……”

  “这是个道理,还能出去?咱们老平京的玩意儿,别人能看的惯吗?”

  “出去是应该可以的,外面也有摔跤,不过,人家侧重比试,表演的成分少,不过需要运作,时间会需要很长,得等等才有结果。”

  要是向后推几年,文昊有很多方法,现在就困难一些,不过……

  文昊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新想法,这次要执行的计划,或许可以把这跤馆的事并入进去,一块儿给办了,只是这样一来,就复杂了一些,目标太多,不利于执行。

  这个时候,宝三儿醒了,马贵宝给他说了思远他们拜师的事儿,老爷子当即赞同。

  对于学跤的人,他现在是无可无不可,能教的他都愿意教,唯一的念想,就是把这些都传下去

  文昊和强子磕了头,算是先确认了关系,等选了好日子,召集一些同行见证,就算是正式入门。

  又聊了一会儿,两人告辞出来,临出大院,顺路拐到了李奎勇家里。

  李奎勇是家里老大,五二年的人,十四岁了,下面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最小的妹妹和光明差不多大。

  一家八口,住着两间东房,总共也不到二十平米,屋子有限的的地方几乎全部用于睡觉,床是用木板和砖头支起的大通铺,几口放衣服的木头箱子就放在铺板上靠墙的一侧。

  文昊觉得这木箱恐怕还有当炕桌吃饭的作用,即使这样,他的兄妹们恐怕也要蹲在地上吃饭才行。

  没想到,李奎勇居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他和钟跃民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也不维护人,只在一起逞勇斗狠,能有啥出路?

  看李家的样子,文昊对平京城里的赤贫人家有了直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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