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才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跳,双腿条件反射往后退,等他站定,看这侍卫装扮的公子面不改色,说干就干是个狠角色啊。
  堤石被劈开一角,里边内容完完全全暴露在面前,齐璟琛伸指拭了拭截面。
  云绾容被劈出火花的那一下惊住,乖乖,您这剑使得还真趁手,一点都不心疼啊。
  她也凑过去瞧了瞧石块,可惜对这些并不太懂,不打算添乱了,悄悄勾勾皇帝的手,对他的剑更为好奇:“给本小姐看看?”
  齐璟琛看都不看随手给她:“小心,莫伤到。”
  云绾容小鸡啄米般点头,兴致勃勃捧着剑看了又看。
  厉害了,当真削铁如泥啊,半个缺口皆无,也就皇帝能得如此厉害的宝贝。
  张仲才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圈,更确定内心想法。
  侍卫装扮的果真不是侍卫,一路走来皆无半丝身为下属的约束和分寸,而这位他奉为小姐的,娇滴滴的像真千金……哎哟哟所以这都什么跟什么关系?张仲才思绪混乱,理不出来了。
  他干脆蹲下捡起小半边石块,里里外外端详,用指抠了抠表面。
  “剑是宝剑,千金难求罢?”张仲才感叹道。
  齐璟琛看了眼拿着他的剑,眸光大亮如获至宝的云绾容。
  能不是好东西?精到不行的云贵妃,一要一个准。
  齐璟琛并不说破,挑眉:“何以见得?”
  “这里的固堤石用桐油石灰糯米,与黄泥掺和制成,异常牢固,若制作城墙则坚不可摧。”张仲才道:“寻常匕刃,哪能一刀削掉呢?”
  齐璟琛听闻,眸光波动:“如此说来,此处石材用的是真材实料?”
  张仲才放下手中石块,半是沉默,须臾笑说:“固堤石的确没问题。”
  日日与朝中众臣博弈,齐璟琛察言观色的本领登峰造极,他感觉张仲才有未尽之言。
  长长河堤,一眼到头外面全用这种石材砌得整整齐齐,看起来牢不可破,任谁见了都不得不感激官府的用心。
  张仲才却一路无语。
  张婶子惦记着答应了别人的事,家中翻找出香烛银宝,数量不够又去邻家借了些,匆匆折返时遇到向她打听的人。
  “这位婶子,有没在附近见过一男子,京城面孔,或许还带着女眷,模样出众。”
  张婶子一听,心头咯噔,她捏紧了装着香烛的竹篮子,像平常一般大着声嗓说话:“没见过,还京城面孔呢,婶子我这辈子没出过镇,哪知道京城人是什么面孔。”
  打探消息的自然是源州知府派出的官兵,不过知府聪明了,官兵打探,皇帝不想让他知道还不是走了么,所以干脆让人换点衣裳,悄悄探听。
  面前两人走得久了,毫无所获,所以渐渐散漫并不上心,听张婶子说没看到,转头继续往别处问。
  “我们村子破败得很,一眼看到头了,谁会过来啊。”张婶子提醒:“不如你们去前面武镇找找看,镇里有处落脚,大家都喜欢去那。”
  官兵瞧几眼村里房屋,稀稀拉拉破破旧旧的,人烟稀少,心里信了张婶子的话。
  “走吧,这里也问过了,没人。咱走半天了,正好去镇上买点酒菜填填肚子。”
  一人如此说,其他人纷纷附和。
  张婶子见他们走远,心口提了半天的气重重放下,提紧篮子小跑着往河堤去。
  正稀罕着宝剑的云绾容率先看到步履匆匆的张婶子,迎上前问:“婶子何故,如此慌张?”
  张婶子原本提着的心,看到她随手抓的利剑,更紧了:“哎哟姑娘,别拿剑耍啊,小心伤到。”
  说完她夺了宝剑塞回齐璟琛手里,顺带还瞪了他一下:“你怎么照顾你家小姐的?这是能玩的东西?”
  云绾容心虚地摸摸鼻子,转身看河。
  齐璟琛呵呵,挽了个剑花。
  唯有张仲才提心吊胆,真怕折着寒光的宝剑像方才劈石头一样劈在张杏花身上。
  一无所知的张婶子将竹篮塞给齐璟琛:“刚才有人四处打听,多半在找你俩,你们小心些,今晚就别去镇上了,在婶子家凑和住一晚上?”
  齐璟琛与云绾容对视一眼。
  云绾容上前接住竹篮,眉目忧愁地说:“没想到他们追得这么紧,又劳烦婶子了。”
  “不劳烦,左右家中只我一人,你们不嫌弃婶子家寒酸就好。”张婶子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盘算许久终于下了决定:“那就说好了啊,你们忙完先回婶子家中,趁天不晚,婶子去镇上买点东西。”
  说完张婶子匆匆离开,连张仲才想提醒她半句都找不到机会。
  云绾容翻看了下竹篮,听到齐璟琛同张仲才说:“张叔,这里的村民都走了,你就没有离开的打算?”
  沉默的张仲才抿了抿微干的唇,然后笑了笑。
  云绾容观察到了,笑意轻浅,故道:“张叔肯定是因为放心啊,护岸的长堤修筑时张叔也参与了呢。”
  “这位小姐说的不无道理。”张仲才搓搓手。
  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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