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璟琛确定自己的良心还在,这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婶子,该质问的明明是戏多且精的云贵妃!
  他生在皇家,要的是体面,哪经历过这虎虎生威被笤帚追着打的场面,没待他有所反应,小腿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下!
  最可恶的是,目瞪口呆忘了流泪的云贵妃,突然就掩嘴,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偷笑!
  齐璟琛黑脸伸手抓住再击而来的笤帚,额爆青筋:“婶子住手,这里面还有话没说明白。”
  彪悍的张婶子气得撒开武器:“还有什么好说?就算你解释出朵花来,也遮掩不了糟蹋人家闺女的事实!”
  云绾容拉住张婶子,抹掉眼泪:“婶子别怪他,是我认定他了,他是良人。”
  “狗屁的良人!”张婶子气问:“他父母呢?就不管管?”
  云绾容小心瞅他一下,齐璟琛狠狠瞪回去,硬邦邦道:“父母已故,叔伯皆亡,兄弟早逝。”
  张婶子顾不上生气了,瞠目结舌,这这这……
  “后生,你这命不太好啊。”
  齐璟琛漠然。
  云绾容轻咳,眼珠乱转,无处落定。
  张婶子没想到是这么个状况,难怪俩孩子行事毫无分寸,都怪身旁无父母教导啊!
  这会她怒也消了,甚至还有点可怜他的。
  一对苦命鸳鸯哟。
  张婶子叹气:“那你们怎么跑到这边来了?桃酒村年景荒凉,实话说,不是个长住的好地方。”
  齐璟琛眼神微微一动:“记得三四年前通渭河这边修了条长堤?”
  “对,怎么了?”张婶子回忆道:“桃酒村几乎每年夏汛都会受波及,这里的人啊早早逃了,就算修了堤,心里也害怕,没多少村民再回来。”
  “此番前来,是想祭拜故去的亲人。”齐璟琛缓缓述道:“那年汛期,小姐亲人亲下险情抢修河堤,不料被卷进激流之中。后来河堤修好了,小姐的亲人再没回来过。”
  云绾容直了眼,等等等等,劳烦你告诉我那位舍生取义的亲人是谁?
  长堤修好后,这里几年没受灾,张婶子对朝廷拨银修堤之举心怀感激,听闻齐璟琛之言,更是感动难言:“是哪位大人?可惜我一介妇人,没见过青天老爷们,姑娘既是后人,那婶子更该帮你才对。”
  “有劳婶子了。”齐璟琛客客气气问:“听说当时官府请了熟识地形的当地人协助,婶子记不记得当初同修水利的是何人?”
  张婶子眼睛一亮:“记得!就是村子里的张仲才,这家人没搬呢,你们找他?”
  齐璟琛点头:“主家与之有故。”
  “你家府上干了大好事啊,河堤不修,这里百姓全活不下去。”张婶子感慨完,热情地说:“你们从外头来,陌生人在村子走动也不方便。你们先别自个去,让张婶子带着,遇事还能给你们挡一挡。”
  “如此,谢婶子了。”
  张婶子不在意地摆摆手,去地里扯了把瓜菜,往张仲才家去了。
  云绾容佩服地瞅着齐璟琛,深觉自身道行还是不够啊,半路被截了戏不说,人家三言两语转了调,无声无息打探到消息。
  齐璟琛觉得可以算账了,悠悠地捡起靠在角落的笤帚,在手中掂了掂。
  “!!”云绾容惊坐起:“兄弟,你想干嘛?”
  “叫爹都没用。”齐璟琛莫得感情地冷笑:“咱俩同甘共苦,让你也尝尝滋味。”
  “你先冷静!”云绾容蹦开,躲在桌后欲哭无泪:“我也没想到婶子如此热血正义啊!”
  “刚才不挺厉害,躲什么躲?”齐璟琛一抖笤帚,步步逼近。
  云绾容嗷地哀呼,满屋子乱窜,丧心病狂的皇帝压根没有君子风度,心如针尖,辣手摧花搞报复。
  “曾经你说天捅下你来扛,现在你居然想捅我!你不疼我了!”云贵妃悲痛欲绝声声怨,提裙往门外直奔,抓都抓不住。
  齐璟琛气得手抖,啪地扔了笤帚,说她是猴真没错,这是要窜天!
  追出门外,人没跑远,抱着颗树躲在后面呢,见他出来还神色万分之得意。
  他的贵妃多机灵,还知道在外必不会罚她,崩了侍卫的身份。
  不行,好气,想把人摁进泥坑里!
  齐璟琛抚抚心口,这刻真想撕碎了伪装先给她个教训。
  张婶子回来时带着个中年人,看到两人以为他们在外溜达,只把张仲才介绍给齐璟琛:“这位便是你要找的人,祭奠亲人的香烛呢?”
  “算了,你们也不容易,婶子帮你准备。”张婶子自话自说,要回屋里取东西。
  “有劳婶子费心,不如这样,我们先和张叔前去河堤?”云绾容知晓皇帝对此事上心,便掏碎银塞张婶子手里,如是说。
  张婶子责怪嗔她下,把银子塞了回去,没肯要:“行,你们先走,婶子很快过去。”
  这边张仲才半是疑惑半是防备地看着齐璟琛,齐璟琛淡笑:“张叔先请,咱边走边说。”
  “你们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张仲才看了眼云绾容,跟身旁男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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