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秋居住的秋浓院里除了大片的桂花,    还种了两株腊梅。

两场雪下来这两株腊梅便怒放开来,明黄的花瓣上覆上了一层白雪,腊梅花味浓,    半个院子都是幽雅清香。

谢殊从戚秋的院子里出来之后径直出了府,    刘管家将谢殊的马驹从马厩里牵到侧门,发现路上的雪还没有化干净,不免有些担心。

等谢殊从府里走出来之后,    刘管家劝道:“不如还是坐马车去吧,雪天路滑。”

谢殊翻身上马,从刘管家手里接过缰绳,“骑马方便一些。”

刘管家也不知道谢殊要去哪,闻言便也不好再劝,目送谢殊骑马远去。

街道上有些地方还存留着积雪,由官差正在清扫着,    陵安河旁的柳树上也冻上了一层冰霜,    远远瞧去只觉银装素裹,    格外好看。

这样的雪天,    便是摆摊的摊贩也不怎么多,    仅有零星几个卖炒栗子和冰糖葫芦的小贩在吆喝。

京城的茶楼里,    宁和立来得早,    在二楼占了一个好位置,如今正坐在窗户边百无聊赖地拿着扇子摇了两下,困得双眼只往下压。

他这个人怪得很,冬天腰间也不忘别着一把扇子,    时不时地拿起来挥两下。

谢殊来的时候,他已经伏在窗边快要睡着了。

这处茶楼位虽然偏远,来的人却不少。靠着护城河末端,    推开窗便可见对面的城门。

里头点着熏香,有姑娘抚着琴,青烟袅袅之下倒也不是一种趣味。

等谢殊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宁和立这才猛然惊醒。

迷瞪着双眸缓了好一会儿,宁和立这才打着哈欠说:“你来了。”

他瞧了瞧外面的天,稀奇道:“今日来得到挺早,我本以为你昨日醉酒之后怎么着也要睡到快午时起来。”

谢殊没有接话,扬手灌了一杯茶下肚这才冷冷一笑,“既然以为我要睡到午时,还这么早来作甚?”

宁和立顿了一下,随即摇着扇子挤眉弄眼地笑了,“谢大公子,你装醉酒的本事可真不怎么好,远不及我的万分之一,可要好好再练练。昨日我一眼识破却没说,还帮你打了掩护,你现下不打算跟我说说你昨日装醉去干什么了吗?”

谢殊挑了挑眉,反问:“你这个泡在酒坛里的人还会装醉?”

宁和立大笑:“再爱喝也顶不住没日没夜的灌。”

顿了顿,宁和立拖长声音,“你可不要妄想岔开话,昨日某人说是喝醉了酒可转眼却好端端地出现在梅林里,身边还站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小表妹,真是令人遐想不已。”

谢殊抬眸静静地看着宁和立,节骨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身前的茶盏。

他生的剑眉星眼,桀骜不驯,不苟言笑的时候颇有些不好靠近的冷硬。

他身上的那袭祥纹玄色披风还未被取下来,松松垮垮的垂在身下,又给他添了几分随性。

宁和立最怕他这样,为了避免那只茶盏下一刻砸过来,顿时便认了怂,“好了好了,我不胡说了,姑娘家的名声我懂我懂。”

谢殊这才垂下眼,身子往后一靠。

两人喝着茶,宁和立也不说他此番的目的,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过了片刻,宁和立突然站起身子,朝外面望了一眼,惊奇道:“哟,这位刚进京不久,竟也寻到这个地方了。”

谢殊并没有站起身,低头品着茶。

没过多久,宁和立说的那一行人便走进了茶楼。

为首那个男子手里盘着核桃,扬着下巴走了进来,光看身形有些瘦弱。或许是下颌过窄的缘故,男子面容看起来有些尖嘴猴腮的。

外头罩着厚实的金氅,头上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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