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隆冬深夜,    京城数道长街之上人迹罕至,不见明亮,只听雾下偶有几声犬吠。

谢府秋浓院里,    戚秋把窗叶打开,只见天上一轮明月,    皎洁的月色尽数洒在院子里的枯枝上。

她手撑着脸,    斜倚着软枕,坐在烛火旁,    手上还捏着映春给的信。

这封信她已经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    顶上的每个字她都认识,可到现在却依旧不解其意。

信上所述,直指魏安王。

映春在信上写到,    魏安王的属下跑到梨园捉逃狱的死囚时,    她因住的房间高,    不小心窥看到那名属下给死囚灌毒药的全过程。

死囚被灌了毒药浑身抽搐,不久后就哇的一声吐出了绿色的血水,慢慢的便彻底没了气息。

映春慢慢说道:“我当时看到被吓了一跳,还碰倒了花瓶,差点被那个下属发现。之后杨彬公子从牢里出来,    因为先见了我,    才去了怡红院,南阳侯夫人便以为是我撺掇的杨公子不回府。”

垂下眸子,    映春叹了一口气,“日日派人来寻我麻烦不说,等杨公子晕倒之后甚至还非说是我下毒害的杨公子,还想让谢公子查封梨园把我抓回去,幸好谢公子明察秋毫。”

“可南阳侯夫人依旧不放过我,    杨公子晕倒那日,府上的下人还在梨园砸我的场子,找我麻烦。我也是那日听见南阳侯府下人说露嘴,提起了杨公子晕倒之后吐了绿血,这才知道了此事。”

“这不就对上了!”映春抬起眸子,好似很是委屈,“这毒药世间罕有,那个下属又是在我面前用的毒,我岂能不怀疑。”

“只是”映春扁了扁嘴,“那日我拦住马车与谢公子说了此事,谢公子却不信我,还让我不要插手此事。可我明明就是看到了,而且我”

顿了顿,映春示意戚秋掏出信封里的玉佩,“我还留有证据。”

戚秋从信封里倒出一枚玉佩,这玉佩做工还算精细,玉质也不错,是一般人家买不起的,上头还刻了大大的魏安两字。

映春解释道:“这是魏安王那个下属不小心落下的,被我发现后藏起了起来。这枚玉佩完完全全可以证明他的身份,只是那日我得知谢公子的行踪后走得匆忙,忘了拿,所以谢公子看我无凭无据不信我,也实属正常。”

“今日我把这个玉佩拿来,只需谢公子去查一查今年五月是不是有死囚越狱跑到梨园躲藏,那个侍卫是不是来过梨园,便可证明我没有说谎!实在不行”

抿着唇,映春咬牙道:“我愿意与那个侍卫当面对峙。我知我身份卑微,与谢公子是天壤之别,可我也不愿意谢公子误会我。”

戚秋一边回想着在东茶园里时映春说的信誓旦旦的样子,一边摩挲着手里的玉佩。

魏安两个字是魏安王爷的封号,普天之下除了魏安王府哪户人家敢刻这样字样的玉佩挂在身上。

况且她方才询问了刘管家,皇家玉佩后面会刻有特殊的图案,是宫外任何能工巧匠都雕刻不出来的,而这枚玉佩后面便有这个特殊图案,便可见映春所言确实不虚。

这枚玉佩真的是魏安王的下属落下的。



外面明月皎皎,枯木一枝没被修剪干净,隐隐有想要探进屋子里的趋势,上头落有白白薄薄的一层积雪。

原来外面不知何时又飘雪了。

戚秋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冬雪,眸子黑沉如夜色,心思百转。

可她并不相信映春说的话。

先不论别的,魏安王的下属为何要在梨园处置囚犯,又怎么会给死囚灌毒的时候也不仔细排查四周,且还真就这么巧正好让映春瞧见了。

且这象征着身份的玉佩如此重要,在魏安王手下当差竟会大意到如此地步吗?玉佩给落在梨园也不知道,过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派人寻回。

就说映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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