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她们回程的马车时,杨彬才刚刚晕倒不久。

就算是南阳侯府的下人奉命寻她麻烦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可她又为何要提前探知谢殊的行踪,更是能及时的在他们回程的路途上拦住谢府马车。

这未免也太过凑巧了。

而且此事既然扯到了魏安王属下的身上,那就必定与魏安王脱不了干系。

可不论是魏安王还是他的下属,毒害杨彬的目的是什么。

南阳侯府在京城虽然算不上低调,但在朝堂上也算与世无争,衷心为君,近些年来更是没有犯过什么大错,也不曾得罪魏安王一家,魏安王是闲着没事了跑去害南阳侯府世子试试毒性吗?

再说这毒是世间罕有,若映春所言非虚,那就说不准只有魏安王府有这样的毒。

那原身一个家离京城甚远,且初入京城的小姑娘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魏安王,要他特此派人来下毒杀人。

这些疑团在戚秋心中挥之不去。

而更重要的是

戚秋低头看着信封上的娟秀小字。

这字迹很好看,下笔温婉且不失力道。

而这一手秀丽小字,她在蓉娘的客栈里也曾看到过。

那是她被下完毒,绑定系统的第二日,正是摸不清头脑的时候。她在下楼时就看见蓉娘拿着一封信在看,因在信上看到了一个戚字,她便下意识多扫了两眼。

没想到却立马就被蓉娘察觉。

蓉娘利索地收起了信封,她没看见几个字的内容,只记得这一手书写的很好的正楷小字。

就算上面戚秋的疑惑解开,单映春和蓉娘有来往这一件事,就着实让戚秋无法相信映春这个人。

这种种事情,就如一团迷雾萦绕在戚秋心尖,始终无法散去。

长舒了一口气,戚秋站起身走到屋子里炭火旁,将信纸扔了进去。

炭火烧得正旺,信纸扔进去不过一眨眼便被烧成了灰烬。

戚秋转身上床,熄了蜡烛。

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只余熏香在冒着袅袅青烟。

戚秋一夜都不曾合眼。

翌日一早,谢府侧门前已经备好了马车。

戚秋上马车时,谢殊已经坐在了里头。

除去官服,谢殊身上的袍子大多数都是深沉的颜色,若是旁人穿总会显得老气,但放在谢殊身上却更显桀骜的少年气。

戚秋唤了一声表哥后坐下来,低声说道:“表哥,昨日映春姑娘递过来的信我已经烧掉了。”

昨日从千金阁回来,戚秋就将信交给了谢殊,没想到谢殊只是扫了一眼后,甚至都没打开来看,就吩咐她一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烧毁即可。

就连魏安王属下遗落下来的那枚玉佩他也没有拿走,而是吩咐戚秋让她收好。

谢殊并未睁开眸子,身子靠在马车壁沿上,坐姿板正,面色苍白,闻言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今日的脸色着实不算好,面无人色不说,连嘴唇都不见血色,微合上双眼可见病色和疲倦。

看着很没精气神。

戚秋面露担心,关心道:“表哥,你没事吧?脸色怎么瞧着如此不好。”

谢殊这才微微抬起眼,揉着眉心坐直身,示意车夫驾起马车,回道:“无事,只是昨夜没有睡好。”

这看着可不像是没有睡好,不过见谢殊不想说,戚秋也就没有再问。

今日这趟还是去往南阳侯府。

谢殊不知在哪请来了一位民间的名医,打算领去再给杨彬瞧瞧,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也总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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