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秋眼眶有些红,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好似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只是先打开了那封据说写了谢殊对她满腔思念的信。

  她想知道,谢殊会在信里写什么。

  这封信捏在手里就沉甸甸的,打开之后,一个同心锁便滑落了出来。

  这同心锁是金子打的,金灿灿的锁面很是耀眼,顶上还刻了永结同心几个字。

  不想被这么多人看着,戚秋垂着眸子,握紧手里的同心锁,哑着声音地对站在屋子里的几人说:“你们先下去吧。”

  东光山峨几人本来还想跟着凑凑热闹,闻言却也只好压下好奇,满脸失望地走了下去。

  待门合上之后,戚秋这才松开手,仔细地翻看着手里的同心锁。

  这枚同心锁雕刻精细,上面刻着的字也行云流水,再加上用的是实打实的金子,看着很是贵重。

  戚秋摩挲着上面刻着的永结同心四个字,鼻头一酸,泪水便有些止不住了。

  这枚同心锁很重。

  重到压在她手里,心却是酸涩的。

  她浑浑噩噩过了这几日,一直打不起精神来,不知是因为一连几日的崩溃无人诉说,还是对未来的害怕,亦或者是对谢殊的思念,戚秋此刻突然有些崩不住了。

  风忽的将蜡烛熄灭,整个屋子都陷入黑暗,只余下一缕残烟。呜咽的哭声在此刻渐渐地在屋子里响起,很小,很弱,就像是怕被外人知晓一般。

  戚秋连委屈和哭声都是小心翼翼的。

  四处都是黑的,见不到光。

  戚秋的身子一直在微颤,她紧紧地握着这枚沉甸甸的同心锁,用尽全力,就像是在暗夜里恳求一个希望,一个支撑的囚徒。

  夜真的很难熬。

  明月被无情的遮掩,连星星也不知其踪,寒风直吹,这个夜又黑又漫长。

  像是望不到边际,盼不到来日。

  寂静的夜晚,无边的黑暗,此时这座不大的院子安静的像是被遗忘在孤岛一般,寂寥的长风吹动着窗幔,扬起落下,不得安生。

  恍惚之间.......

  只有同心锁闪烁着微光。

  那也是戚秋心里的光。

  ......

  哭声不知持续了多久。

  直到一股风从敞开的门缝里涌进来,吹得戚秋手里的信封险些飞走,戚秋这才勉强止住泪水,重新点燃蜡烛,打起精神拿出信看。

  抽噎之间,戚秋又怕自己看到信上的内容再哭一次。

  毕竟这是带着谢殊无尽相思的一封信。

  轻出一口气,戚秋突然有些紧张,惶惶之中压下心中的浊气,甚至都没来得及擦一擦泪水便直接打开了信纸。

  本以为就算顶上没有写着情意绵绵的情话,也当写满了思念之情,谁知打开一看,戚秋泪眼朦胧的神色便是一懵,挂在眼眶里的泪水也是欲坠不落。

  只见信上开头一句就写着——

  我承认错误。

  什么错误呢?

  接下来的一页,谢殊都在写着他是如何在戚父戚母的邀请下去到了她的院子里参观,又是如何在闪身不小心的情况下碰倒了她屋子里的瓷瓶,又是如何的心生愧疚,又是如何怀揣着怎么样不安的心情写下了这封信。

  戚秋:“.......”

  戚秋:“???”

  说好的相思呢???

  这写得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下戚秋是真的哭不出来了。

  拿着这封信,戚秋心里刚涌起的万般情绪还没来得及彻彻底底的洪水泄闸便被直接堵住,她心里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安慰自己说这才第一页,后面还有好几张呢,别急,说不定是把相思之情写在了后面。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戚秋继续往下看。

  只见翻看第二页,开头第一句话便又是——

  你听我解释。

  戚秋:“.......”

  手紧紧地攥着信纸,戚秋此时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勉强继续往下看去。

  解释什么呢?

  接下来的一整页,都是谢殊在陈述十二月属蛇的男人并不坏。原来是最近江陵不知为何刮起了一阵风,不少媒婆声称十二月属蛇的男人不思进取,花心纨绔,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嫁。

  这股风刮得太盛,不少人家都信了去,江陵有女儿的人家也纷纷打听着,彼此想看时都要避开十二月属蛇的男子。

  谢殊在信中义正言辞的逐一反驳了这些观点,说到情急之时,甚至用生命起了个誓,字里行间都是一定要戚秋相信他是个好东西。

  嗯,对,八百里加急送过来,号称怀揣着谢殊无尽“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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