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芮姜是出于好心还是另有目的,太后娘娘在宫里举办的小宴戚秋都打定了主意不去,是以到了小宴的前一天晚上,山峨便将煎好的药端了进来,放在了戚秋面前。

  这个药是戚秋吩咐东光去找的,会让人发烧起热,但过了药劲儿了就会好的,对身体没有什么损害。

  这场宴会来势汹汹,戚秋总觉得这场宴会是针对自己举办的,唯恐不好推脱也为了防止太后那边派人来查看,戚秋只好把戏做的逼真一些。

  喝了药,起了热,就算是太后派太医来查看也不怕,只是戚秋会难受一两天罢了。

  而戚秋的担心果然是不无道理。

  第二日,戚秋如愿的起了热,躺在床上下不来。

  下人通报过后,谢夫人连忙赶了过来,看着脸色烧得火红的戚秋,谢夫人急得一头汗,转身就派人去宫里推辞了宴会,在府上照顾着戚秋。

  叫大夫来开了药,谢夫人刚吩咐下人去煎药,派去宫里禀告的王嬷嬷便回来了,只是她回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位太医和一位太后身边伺候的宫人。

  那宫人笑着上前,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满脸病态的戚秋后,对谢夫人说道:“太后娘娘听说府上的表小姐病了十分担心,特意派了宫里的赵太医来给表小姐把把脉,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吩咐奴婢去宫里取。”

  谢夫人一愣,见赵太医上前,这才笑着道谢。虽不明白为何太后会突然对戚秋如此上心,但想着太医医术高明,谢夫人还是让开了地方,让太医上前为戚秋把脉。

  山峨和水泱顿时捏了一把汗,相互对视一眼,都在心里暗暗庆幸着幸亏戚秋把戏做全了。

  若是只躺在床上装病,太医一来把脉,事情败露不说,还会落得个欺君罔上的罪名,眼下虽然遭罪一些,但确实落不下什么把柄。

  果然,太医把脉之后,和大夫得出了一样的结论,“表小姐这是着凉了,染上了风寒,还需吃药静养。”

  其实不用太医说,光看着戚秋这面脸通红的样子,就知她病的不轻。

  宫人也无话可说,待太医开完药方之后,便领着太医回宫去了。

  “真是病了?”

  皇宫之中,太后头戴金凤钗,一身素雅的锦衣华袍穿在身上,她手里捏着鱼食,站在池边,漫不尽心地喂着池塘里的鲤鱼。

  宫人垂首欠着身,姿态恭敬地回禀道:“是真的病了,赵太医已经瞧过了,也开了药,确实是病得下不来床。”

  “那倒是巧了。”太后将手里的鱼食尽数洒在池塘里,直起身子,回身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宫殿,低头擦着手道:“一直好好的,偏偏就今日病了。”

  清风吹过,池边的柳叶被轻轻扬起,落入池水中,激起一片涟漪。

  “罢了。”太后回收目光,“让落辉殿里的人都撤了去吧,宁贵妃和秦家的这注意怕是要达不成了。好在冬颖那边没出什么事,让她准备好,今日陛下一定会来。”

  “只是戚家那个,哎,罢了......实在是可惜了。”

  吩咐完下人,太后叹了口气,刚欲抬步朝前走去,一旁的芳姑姑却突然上前,附在太后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太后眉头一皱,沉声道:“她果真支开了你,单独和戚家那个呆了半天?”

  芳姑姑欠着身,谨慎地点了点头。

  太后脸色一变,眉心紧皱,眸中迸射出一道冷光,低声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说罢,太后转身快步朝芮姜的寝殿走去。

  *

  钱御史府邸,钱夫人已经带着一双儿女去了宫里参加太后娘娘举办的小宴,府上只留下钱御史一人。

  钱御史低头抿着茶,眉心紧锁,像是在沉思着什么,片刻后他抬起头,看着身前的人说:“你是说接下来会有人对我出手,所以秦丞相特意派你来?”

  站在堂前的带刀武士点了点头,“秦丞相说大人当街杀害韩言,虽然成功拦住了他去江陵的脚步,但此举毕竟冒险,想必很快就有人会怀疑到大人身上,到时候就怕大人身边会生乱,秦丞相吩咐属下到大人身边跟随保护,直到离开京城。”

  钱御史手指轻捻着,半天无言,心里也多了几丝惴惴不安。

  他也知道此举冒险,可若是不将韩言剔除,他就无法顶上去往江陵的名单。而韩言每日出行都有仆从下人跟着,只那一日身边无人,他也是实在无法之下这才只好不管不顾,直接在大街上动手。

  左思右想之后,钱御史也别无他法,只好点点头道:“那这段时日就辛苦这位壮士先跟着我了,青岸,去给这位壮士收拾出一间房间来。”

  一旁候着的小厮青岸赶紧点头,正要下去之时,就听堂内的武士补充道:“要离钱大人近一些的屋子。”

  小厮脚步一顿,并没有直接应声,而是下意识地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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