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门,防止叛军、杂胡窜入。”

  “安抚百姓!”

  贾道代周彻第一时间下达了命令。

  许破奴拖着那无头的尸体来见周彻,将之撇在跟前。

  看着死人脖腔处似断未断的组织,早杀人杀麻木了的周彻都一阵发愣:“这是谁?”

  “韩问渠。”许破奴叹了一口气,颇为惋惜:“让宇文汗鲁抱住了头,我没能抢过来,便给他拔断了。”

  此言一出,诸将无不骇然。

  “好,死了便好!”周彻点头赞许,脸上露出笑意,又忍不住走过去踹了那尸体一脚,似恨意不平:“就是这样死了,倒便宜他了!”

  许破奴面露倦色,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我也是这样想的,要割他个一千刀才好。”

  就在这时,乌延王来了,见到周彻径直跪倒在地:“罪族之主赤延震,拜见六皇子殿下!”

  “快些起来!”

  周彻虽然很疲乏,但还是过来亲自将对方搀起,道:“乌延族有大功,此前都是为韩贼和西原所迫,何罪之有?”

  “待并州平定后,王可随我入京,我必在天子前替您请赏!”

  白发苍苍的乌延王终于露出笑意:“不敢奢求赏赐,能够再次得到大夏的信任,便是乌延最大的福分!”

  城中百姓,起初极度恐慌。

  太原的事他们已经听说了,在看到大批杂胡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慌的不行。

  好在杂胡被安在城外,这使他们稍微安定。

  还没定两天,突逢厮杀,惊的百姓以为杂胡闹腾了起来,想要借机屠城,惊的个个闭户。

  有些吓失智了的,竟想在乱军中逃命,结果死在了刀下。

  这个规模的军事行动,像这样的悲剧是难以避免的。

  好在贾道第一时间派人出去抚慰,并告知百姓是朝廷兵马到了。

  “如此说来,朝廷收复我们定阳城了!?”

  手持柴刀,守着门口的老者,望着面前年轻的汉军,激动的有些难以置信。

  “是这样。”

  登门解释的汉军点头,并从身上摸出钱递了上去:“奉殿下命,向百姓求购一些肉食、生姜、干柴……”

  接过钱,老者沉默了许久,而后连连点头:“好好好!定是朝廷的兵马,他们那些畜生是不会付钱的!”

  叛军当然不会付钱。

  说好听点的那叫征,做直接点就是抢。

  你要是惹他不高兴,连杀带抢。

  大胜。

  但全军上下,俱已疲惫不堪。

  其实在路上,就有许多军士开始不适了,全凭一口气支撑到此。

  周彻要做的,就是第一时间给军士们恢复。

  他挑选精力尚好……其实都非常勉强的好。

  莫说其他人,就连许破奴,也是咳嗽连连。

  “让我的人去。”乌延王道:“本就是疲惫之躯,再撑下去生病的人更多,每一队采购,殿下安排两人跟着便是。”

  周彻接受了这个提议。

  军士住进了屋里。

  除了干柴支起的火炉外,周彻还弄到了大批干净的衣物。

  这些东西不需收购,城中的叛乱首领、豪族家里有许多,还有许多皮袄,正好给军士换下。

  大锅中煮起了生姜水,红糖也被倾入当中。

  另几口大锅旁,有妇人在忙碌,将肉剁成沫子,和面滚在一块,投入锅中。

  用铁锹一翻,一股肉香味便飘了起来。

  这些妇人都是临时征召来的,周彻给她们开工资。

  虽是惊惶后的半夜忙碌,但这些妇人已全然无惧,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

  “还得是朝廷兵马,可甄氏纪律严明,这伙食也是真好!”

  “哎呦!住在咱们这个地方,兵油子还见得少了?以往见过的匪兵,哪有今天的规矩?”

  “那你们说,咋地今日的就这么好呢?”

  说话的妇人用碗盛了些汤,放在嘴边尝了尝咸淡,满足的肉香味让她眯起了眼睛。

  “听说是一位皇子亲自带人过来的。”

  “皇子?是皇帝老儿的儿子吗?”

  “那当然了!除了皇帝的儿子,谁还能叫皇子?”

  “皇帝的儿子还冒雨打仗呢?”

  “是啊,所以这些兵才这么卖命。”

  “皇帝家的人就是有钱,出手也阔气,不但当兵的吃的好,还给俺们发钱。”

  “那他以后就是皇帝了?”

  “谁晓得呢!皇帝又不是一个儿子……”

  妇人们越说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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