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下还是需要问一句将军,将军的族弟牛夔可信么?”

  蓝渡寿突然发问,雨珠顺着他发梢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声响。

  牛莫握令牌的手紧了紧,指节泛起青白。

  牛夔确是他族弟不假,不久前带着三百同乡精壮前来投奔时,那小子眼中闪烁的雄心与自己当年何其相似。

  “他祖上三代都住在牛家村东头,老子看着他光屁股长大的。”

  “若这小子敢叛我,老子亲手拧下他的牛头当酒樽!”

  牛莫故意将“光屁股”三字咬得极重,粗俗的俚语在雨幕中炸开。

  “将军说笑,牛夔将军在武陵泽以三百骑破于禁将军麾下两千精锐时,那股子狠劲可与将军当年如出一辙。”

  蓝渡寿闻言却轻笑出声,他支着伞站起身,雨水顺着伞骨在他周身形成道水帘。

  “只是将军莫要忘了,这天下间最易变的,便是人心哪。”

  他忽然凑近牛莫,湿漉漉的袍角扫过对方沾满泥水的战靴。

  “你放你娘的屁!”

  牛莫暴怒的拳头轰出一阵拳风,在距蓝渡寿面门三寸处硬生生停住。

  “告诉主公,与吴起、薛礼二位将军。”

  牛莫怒哼一声,随后将手中盘着的一枚铁球重重磕在石阶上。

  “牛夔可信!”

  “但那夯货最恨人算计,蓝大人若想用他,且备好棺材本。”

  他顿了顿,忽然抓起蓝渡寿的手,将铜牌塞回对方掌心。

  “这个在下自然早有准备。”

  蓝渡寿盯着掌心铜牌,忽然从袖中抖出卷绢帛。

  “牛老夫人前日刚被请到潞州孟章总帅那里,在下特意捎来问候。”

  他展开绢帛,竟是牛夔老母的卖身契。

  “你他娘的!”

  牛莫盯着绢帛上鲜红的手印,突然抓起廊下的混天棍,沉重的混天棍在雨幕中划出凌厉弧线,将蓝渡寿鬓边一缕发丝齐根震断。

  “滚!”

  牛莫混天棍抵住蓝渡寿咽喉,眼见对方蓝袍在雨中猎猎作响。

  “再让老子看见你这腌臜货,定教你尝尝混天棍的厉害!”

  蓝渡寿却笑了,他忽然从袖中摸出支竹笛,吹出个古怪音调。

  雨幕中传来细碎脚步声,八名罗网的黑衣死士如鬼魅般现身,抬着顶青布小轿落在回廊外。

  “将军保重。”

  “对了,可不要忘了三天后白马渡围猎梁山一事!”

  蓝渡寿掀开轿帘,忽然转身道。

  “老子知道!”

  牛莫突然暴喝,手中的一枚铁球如龙甩出,将青布轿帘绞得粉碎。

  碎布混着雨水糊了蓝渡寿满头满脸,待他手忙脚乱拂去时,脚下只剩一枚残缺了的铁球,球面上“潞州牛”三个刻痕在雨中泛着冷光。

  雨更急了,牛莫独自站在回廊下,听着远处隐约的战鼓声,他忽然抓起酒坛,却发现坛中早已无酒。

  远处传来牛夔雷鸣般的笑声,想是又在与红孩儿比试拳脚。

  “他娘的(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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