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快船披荆斩棘,乘风破浪而来,沈烈与汪顺二人便对看了一眼,心中浮现出同一个念头。

 “该不是那宁河王……”

 “嗯。”

 沈烈应了一声。

 若有所思。

 而随着快船如离弦之箭,快速驶来,便只见王虎站在船头,向着岸上气急败坏的大叫起来。

 “大人……宁河恭懿王起兵谋反啦……陛下招你进宫面圣!”

 心中一喜。

 沈烈便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

 这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走走走!”

 随着沈烈整了整衣衫,向着汪顺叮嘱了几句,又跑过去将正在打瞌睡的海瑞拽了起来,便登船返航。

 一阵喧闹过后。

 这无名荒岛上便只剩空中鸣叫的海鸥。

 盘旋不去。

 入夜。

 西苑。

 虽是午夜时分,可西苑讲武堂却灯火通明。

 从天子以下。

 五军都督府左都督,英国公张洵,都督同知,丰城侯李缳,与厂卫指挥使沈烈,内廷司礼监秉笔太监冯保……

 以及右签都御使海瑞在列。

 这些铁杆的帝党,再加上一个海瑞,齐聚于西苑讲武堂,便组成了一个临时军事决策机构。

 说起来。

 这个决策机构如武宗朝一般绕开了兵部,而重新启用了硕果仅存的几位武勋,一下子……

 便将五军都督府,这个极为尴尬的衙门提到了极为重要的位置上,而英国公,丰城侯等人扬眉吐气。

 看着这一班穿戴甲胄的武勋。

 隐约之间。

 这些祖上曾纵横睥睨的大明武勋,似乎恢复了一些开国时的元气,沈烈心中释然,却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

 诺大王朝,立国两百余年。

 为何在开国时的锐意进取之后,却在土木堡惨败之后,迅速失去了开疆裂土的能力?

 而两百年间寸土未得,甚至……

 还节节败退!

 在西北,塞北,南洋,西南……

 让出了大片的土地。

 为何如此。

 只要看看如今的五军都督府便明白了,早在大明开国之初,五军都督府掌管天下之兵,可在土木堡惨败之后。

 武勋连同京营一战而覆灭……

 皇帝被俘。

 而导致瓦剌,鞑靼,与蒙古各部集兵十余万围攻京城,群龙无首之下,出了个力挽狂澜的读书人。

 这个人叫于谦。

 于谦发动京城父老力抗瓦剌,这事儿本没有错,可问题在于那一战之后,却留下了一个极大的混乱。

 在那一场京城保卫战中。

 这大明的兵权,迅速被兵部抓在手中。

 从那时开始。

 这大明。

 便形成了两套互不干涉,又互相掣肘的军事指挥体系,一套是以五军都督府为首的都司体系。

 另一套。

 则是兵部为首的地方官,兵备道体系。

 一个王朝。

 竟然有两套军政体系……

 那还能好的了么?

 从此。

 这两套混乱的军政体系,便开始互相倾轧。

 而抢到了兵权的兵部,以及手握重兵的各地巡抚,知府,知县,与镇守地方的都司衙门将领之间便开始了无休止的内斗。

 职权混乱,责任不清,互相拆台,勾心斗角……

 最终。

 将整个大明王朝的国防力量,硬生生搞成了一盘散沙,还逼迫各地将领拥兵自重,甚至养寇自重!

 从此之后。

 大明便彻底失去了对外扩张的能力,每逢战事,地方官府便与驻军互相拆台,各自为战……

 支援是不可能支援的!

 不扯对方的后腿便算是很给面子了。

 而此时。

 经历过一场大清洗过后的御史台,兵部却出奇的安静。

 终于。

 宁河恭懿王打着太后的旗号谋反了,还像模像样的搞了一份,太后亲自写下的血书。

 “奉圣慈太后密旨……清君侧,诛奸佞……”

 这老掉牙的口号。

 这血书。

 让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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