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一直甘为人下。

 就算是仆寺也不例外。

 虽然他今天被遭瘟鬼敲打了,又被鬼奴那强大恐怖的战力震慑了,但依然改变不了他本质上是一个反骨仔的事实,这从他当年敢为了权利将自己的父亲杀害就可以看得出。

 “娘的!这些个鬼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我!”仆寺回到自己的房间,谄媚的笑脸立刻就变成了狰狞的怒意。

 遭瘟鬼来到碗子河镇之后就把他的权力剥夺了,现在他除了可以指挥地动这座镇长府邸中的人,可以算是个光杆司令了。

 一想到遭瘟鬼把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内心就越发的不安。

 就在他怒意正盛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镇长,您的晚膳给您送来了。”

 原本仆寺正想要怒斥,但一听到是给自己送晚膳的就暂时平息了怒火:“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穿青衣小帽的年轻人捧着一份精致的晚餐走了进来:“镇长,我叔叔见到晚宴被遭瘟鬼掀翻了,知道您肯定没有吃到饭,所以派我来给您单独送一份。”

 仆寺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点了点头,他口中的叔叔是自己府上的三管家,平日里管理外院事宜,是个忠厚老实的。

 见到饭菜端上了桌,仆寺竟然心中升起一丝感慨,他看着年轻人,随意地说道:“你们叔侄二人怎么不去巴结遭瘟鬼大人啊,他要钱有钱,要实力有实力,我这个镇长都要看人家的颜色行事。”

 年轻人笑着给仆寺斟满了酒杯:“瞧你说的,您是铁打的镇长,他遭瘟鬼可就一年来不了一次,等他一走,这碗子河镇还不是你的天下?嘿嘿,我叔叔说了,这次您被打压了,将来肯定是要巩固碗子河镇的权力的,不能总是仰人鼻息的过日子。”

 仆寺听了这话立刻就拍了桌子,佯怒道:“我要做什么事情何时轮到你们这些下人置喙了?”

 年轻人立刻弓着腰赔笑,上前给仆寺捶背捏肩:“是是是,小的没什么见识,小的乱说话了,镇长大人您莫要跟小的一般见识啊,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仆寺这才动起了筷子,感觉到背上传来的敲击很是舒坦,于是也不再装作生气了,再次随意的说:“嗯,这才像话,对了,你是叫什么来着?”

 “小的名叫高适,您的三管家高晋是我的叔叔,”高适笑着回复道。

 仆寺点点头,夹了一口菜:“你是三天前被你叔叔带到府里的,你的口音偏河西地界儿,之前在河西生活?”

 高适赶忙说道:“镇长大人明鉴,我这确实是河西口音,以前在河西做过很多活,什么酒楼伙计,看家护院,脚行运货什么的,反正都是些苦命的差事,现在能进镇长大人您的府里做事,真是小的及时修来的福分。”

 说完,高适又勤快的把果盘端上了桌:“今天的菜都是您喜欢吃的,但是油大容易上火,您多吃些水果。”

 仆寺的脸上逐渐露出了笑意:“如果这府上都是像你叔侄一样的人那该多好啊,来,高适,你别忙乎了,我有话要问你。”

 高适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铺垫了这么多,总算让仆寺开口询问了:“镇长大人您问,我知无不答。”

 “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你在河西呆了那么久,知不知河西一阵烟的故事,”仆寺喝了一口酒,“别说什么人人都知道的,你做过这么多行当,多多少少也应该接触过一阵烟吧,说说你自己的感受。”

 “一阵烟?”高适立刻就表现得十分害怕,“一阵烟来北庭了?他们怎么会来北庭?”

 看到高适这副样子,仆寺淡淡一笑:“不用担心,我们碗子河镇还是很安全的,天塌了有个儿高的顶着,你不知道遭瘟鬼这一趟来做什么的么?就是想要收编一阵烟的!你说你的,不用怕。”

 高适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看样子一阵烟在他过去的生活中确实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一阵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河西人没有不欲生啖其肉的!”高适咬牙切齿的说,“我曾经跟过一个脚行,在金州附近讨生活,但没走到一半就遭遇了一阵烟,他们把我们的货物全都给劫了,还把我们的首领给活活烧死了,然后……然后他们就开始用尸体点燃的篝火举行某种仪式,再然后就开始狂欢庆祝。”

 仆寺看着面色发白的高适断断续续的讲完了他的经历,然后把注意力放在了“某种仪式”四个字上,他问道:“什么仪式?他们难道还有什么信仰么?”

 高适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一阵烟的首领,他们的首领是信奉拜火教的,每次抢劫后他都会对着篝火忏悔,说什么自己是被遗弃的可怜信徒,虽然没有资格继续被圣火照耀,但依旧对教会忠心。至于他的手下吗,胡人汉人混杂,没有说都是信仰拜火教的,但举行仪式的时候,他们也都会参与,毕竟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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