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罗睺回去之后,立即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劝降信,让他手下的斥候给送到了对面,交给了望楼上的燕军岗哨。因为他一个俘虏也没抓住,什么也问不出来,所以只能采取这种外交手段了。

 苏定方看完信之后,笑了,提起笔来给宗罗睺回了一封信,直接拒绝了他的所谓好意,并且在末尾署了自己的名。

 苏定方对副将颜渊说:“你去带着地形官去附近的山上看看有没有小路,不管多小都要记住,给我画一张地图,然后派人把这封信送回去。”

 “遵命。”

 “将军,难不成您还要主动出击吗?”

 “我也不是要主动出击,只是不谋全局者,不能某一隅,你要记住燕王的话,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查。地形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也是所有败仗的破绽,一定要仔仔细细,不能有任何疏忽。”

 “是。”

 苏定方转身看了看地图,手指了一下:“泾阳,这里才是关键,只要我拖着你半个月,这里就成了关键中的关键。”

 宗罗睺接到回信之后,立即就踏实了下来,苏定方何许人也,没听说过。而且这封书信写的非常狂妄,那小将把自己吹嘘了一顿,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甚至于还反过来让他投降,这人要不是得了失心疯,就是没挨过揍。

 这么一个嘴上无毛的生瓜蛋子,今天肯定是走了狗屎运了,明天可就不见得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一般来说嘴炮打的好的都没什么真本事。

 第二天的时候,宗罗睺再次出战,这次他派出了两千人,其中一千普通士兵负责推着木牛流马填壕,这些人一面举着盾牌一面向前,而身后真正作战的精兵,则负责投掷标枪掩护,这样直到两个多时辰之后,才填平了第一重壕沟。

 宗罗睺完全可以多派一些人出去,但他昨天被打怕了,生怕又出现什么新式武器,没有敢妄动。

 而填壕士兵受到弓弩的干扰,损失惨重,后队的标枪威力超过弓箭,但苦在射程没有弓箭那么远,而且也没有那么多。

 但是这一次他们最后还是止步于第二重壕沟,苏定方昨天夜里花了一整夜的功夫,让工匠们感知了上千支鞭炮,几乎把火药全都用光了,今天一大早就把他们扔在地上,上面铺一层稻草,下面再铺一层稻草,稻草下面铺一层火油。

 等到宗罗睺完成了填壕之后,骑兵步兵一起压了上来,结果对面几百支火箭射过来,脚下顿时噼里啪啦震天动地,别看一个炮仗没有杀伤力,但上千个可就不一样了。身在局中的战士,甚至都以为闹地震了,地动山摇。

 鞭炮放完,战马吓的四处乱窜,踩踏自家战士,鸡飞狗跳,死伤无数,燕军再次杀出来,又干掉了七八百。

 宗罗睺差点没气疯了,他觉得对面这厮没半点真本事,所倚仗的全都是稀奇古怪近乎于巫术的武器,这两天下来凭借这种阴谋诡计,害得他损失了两千人左右,重伤不能上战场的也有五百,这可如何是好。

 “单单是死几个人没关系,可是我们难以存进,止步于此,万一被宋金刚拔了头筹,让我怎么跟陛下交代呀。”

 梁胡郎忽然说道:“将军,既然正面攻不破,那不妨试试走小路吧,我们从旁边绕过去,绕到他们侧面。”

 “这也是个办法,你去带人探探路。”

 梁胡郎第二天早上才回来,全身上下都被烧糊了,冒着烟就进来了:“将军,苏定方这小子不好对付啊,我找到一条小路,结果他们早就埋伏在那里,我带的五百人全都被烧死了,气死我了。”

 “又损失五百,照这样下去,我算算,死了三千五,伤了五百,就算减员四千吧。你们这些废物。”

 梁胡郎更生气呀,他在这个行当里混了十几年了,虽然只是个副将,但自诩久经战阵,根本瞧不起苏定方那种小白脸,如今让他灰头土脸,浑身冒烟,他忍不了这种奇耻大辱,非要抢回来不可。

 “将军我有个办法,可以突破敌军防线,给我三千重甲兵,三千盾牌,一万支标枪,十台攻城撞车,我一定可以拿下他。”

 宗罗睺根本没有多问,像梁胡郎这种猛将,往往有自己的想法,问多了并不好,就让他自己去发挥吧。

 “千万小心,活着回来。”

 “将军放心。”

 梁胡郎出去点兵,而后让人推着冲城撞车,还有五十台挡箭车,便杀了出去。并且下令士卒呈散兵线状,分散向前推进,所有的战士都必须躲在挡箭车和冲城撞车的后面投掷标枪,如果再遇到炮仗,就爬到车上去。

 “大家都听我说,是爷们的都听我说,待会儿我们在距离第二座望楼十五米的地方发起攻击,都给我面准一点,我数十个数,一万支标枪全都要给我扔出去,把他们全都给我戳死,不就一千来人嘛,我就不信戳不死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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