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宗罗睺心绪不宁,心情不似昨夜那么美丽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对面只不过是一群残兵败将,马不过百匹,人不过三千,士气极度低落,最多也就是来虚应故事,应付一下,有什么好担心的。

 而他的身后则布列着十万西部勇士,恶劣的陇西遍地黄沙,生长在这里的战士往往能够吃苦耐劳,体力强劲,性格坚毅,因为不这样就活不下去。这里的妇女能徒手与饿狼搏斗,能降服烈马,能用弯刀杀人。

 他们讥笑胆小的男人,给他们的头上插上狐狸尾巴,他们鼓励复仇,崇尚血腥,喜欢把仇人的头颅挂在自家屋檐下晾晒,而后做成酒杯或者尿壶。就是这样一群来去如风的狠人,他们跟随自己来到中原,开始鞭挞这些绵羊。

 拂晓时分,他已经集结了一万人,人太多了根本没办法打,对手太弱,反而会造成己方的踩踏,这样五百人一队的压上去,才是最合理的打法。

 “儿郎们,前面就是长安城的最后一道屏障,我们只要越过了这里,就能看到中原最富庶的城市了,那里有无数的珍宝,黄金,还有顺从如绵羊一般的女人,去吧,放开你们铁蹄,你征服他们吧。抢完之后,别忘了给皇上留一份。”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宗罗睺抬头看了看,只见天空阴霾,日色惨白,秋风呼啸,吹的漫天遍野呜呜作响。虽然照头不好,但非常凉快,这样的天气最适合作战,他的勇士们连西部的飞沙走石都不怕,这秋风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爱人的抚摸。

 五百战士已经压了上去,宗罗睺在马上仔细看着,只见前方没有什么动静,只能看见区区几百人站在阵地上,军容倒还算整齐,在阵地中央还竖立起几座高大的望楼,他都笑了,这个时候弄这劳什子有什么用。

 “杀!”

 秦军也很精锐,从装备到铠甲也都是最好的,当他们到达五百米外,五百骑兵就开始发起冲锋。他不是不懂得兵法,拿骑兵去硬撼步兵军阵,实在是觉得这根本算不上军阵,在铁蹄轰鸣之下,肯定一哄而散。

 可是宗罗睺想错了,这五百人连跟人家接触都没接触上,直接就掉进了陷坑里,人喊马嘶惨叫不止,有的战马马失前蹄摔断了脖子,直接把骑士扔出去一丈多高,掉在地上就摔死了,没摔死也被人捅死了。

 陷坑里面到处都是人和马,下面都是竹签子,而且黑漆漆黏糊糊的。正在这时候,望楼上开始射出火箭,几百米长的陷坑轰隆一声冒出大火,没来得及爬上来的全都烧死了,爬上来的也被六米左右的长枪给推下去了。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就损失了五百人。

 “这,这——”五百名精锐战士,可不是五百炮灰战士,而且还是训练一个都很费劲儿的骑兵,宗罗睺顿时就感到一阵肉疼,再想鸣金收兵根本来不及了,冲上去救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他只能下令第二梯队五百步兵抬着攻城用的木板向前。

 而敌人果断的放弃了第一道防线,向后收缩而去,这一次他们吸取了教训,士兵们害怕再次跌入陷坑,所以行走的很慢,前面有一排人负责用长枪在地上戳刺,可是这样一来,就成了燕军的活靶子。

 苏定方当真知道宗罗睺不会两次中一个计策,所以这第二道壕沟,实际上就是拖延时间用的,而燕军的弓弩手,床子弩,发石机,全都布列在这一道防线后面,他们走的越慢,死的就会越多。

 经过秦虎改良的发石机,一次可以发射超过两百斤的巨石,那就好像是移山填海一般,每一块带着呼啸降临到军阵里都不怎么容易躲开,即便是你用盾牌去挡,也能震断你的手臂,压的你半死。

 而且第二重两座望楼上,还有人不停的往下扔鞭炮。

 陇西军再强,也没见过这玩意儿,顿时吓得跳起舞来,有的甚至以为遇到了鬼,掉头就往后面跑,随之而来的床子弩,一箭就能把他推出去十几米,箭矢贯穿重甲,牢牢的钉在地上,箭身还在疯狂的舞动。

 再加上铺天盖地密如飞蝗的弓弩打击,这五百人上来半个时辰就折损了有两百多,吓的根本就不敢继续向前了。

 宗罗睺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太轻敌了,也难怪,这一路打的太顺了,他一心以为燕军除了秦虎本人,所有人都不足虑。

 “鸣金,鸣金。”

 “当当当当。”秦军听到鸣金的声音,赶紧掉头撤退,但就在这时候,燕军却突出阵地,追了出来,带头的是一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将领,头顶凤翅兜鍪半尺长红色盔矛,身高一米八左右,手持四米半亮银枪,胯下胭脂马,一枪一个把他的手下挑飞出去。

 在他的带领下,燕军全体奋勇向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剩下的二百多人全都吃掉,一个都没跑回来。

 “糟了。”

 要是碰到不冷静的人,没准就下令全体出击,踏平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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