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牙,早知道他今日出门之前先看看黄历,没想到先遇到了一对苍蝇父子,又遇到了粪坑里的石头,还是……两块!

 「从小知书达理?我知书达理又不是为了对这等畜生有礼的。」顶着沈时晴的皮子,赵肃睿语气嚣张,楚济源总是有法子一句话就气死他,「楚大人,这两人当初欺辱楚家姐姐,趁着你楚家落难的时候休妻,现在又上门纠缠,此等下作之人,我见一次打一次都觉得是他们欠了我的,怎么?我还打不得了?」

 「说得好!痛快!」

 想到当时已经去世了几年的沈姨母竟然为了她打算到这个地步,自父亲出事就没有哭过的她嚎啕大哭了一场,连忙将那些钱都给了傅诚远。

 被抓回傅家之后,楚元锦就被关了起来,为了不让她再逃跑,傅诚远甚至不让她见苏儿。

 被「沈时晴」夹枪带棒地说了一顿,楚济源的眉头仍是皱着:

 傅家祖籍在保定府,离着燕京不远,她身上藏了些碎银,本想找辆顺路的马车趁着刚亮的时候就回燕京。

 「楚姑娘,快随我走,今日傅家那对父子被他们的外室留下了。」

 ….

 心中欢喜又感激地等了片刻,楚元锦等来的是傅诚远。

 傅诚远连忙说:

 远去西南一年,人变得又老又瘦,这讨人厌的劲儿倒还见长?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竟对人这般折辱?」

 「像他们这等小人,不光得让他们疼,还得扒了他们的皮,让他们那副烂心臭肠子都抖落在人前,他们才不敢再上了楚家的门。不然,这门户这么浅,平日里楚济源还要去衙门当差,他们再来闹可如何?这般让人看清了他们二人的面目,也能替楚氏省了些是非。」

 「竟然真是沈家侄女?」

 正所谓锋芒毕露,说的就是楚济源了。

 「沈家侄女,我楚家的家务事也不需旁人置喙,你若是来祭拜内子,就也进去,你看看你这些家仆的凶煞模样,你再看看你自己,哪有半分闺秀模样?」

 「你用你妻子的一生操劳成全了自己的清廉之名,现在再次回京,莫不是也得立下一个‘言而守信,的牌坊给自己?正好呀!用你女儿的一条命再去换了些好名声,你楚济源便可成圣了!」

 「是!」

 如果说在乍一看见楚济源现在老迈干瘦模样的时候,赵肃睿心中有了那么一丝丝的颤动,此时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她本以为能换来去北镇抚司见见父亲,没想到傅诚远其实拿着那些钱在外面买房置地,他们父子二人甚至还一人搞了一个外室!

 事后想想,那时傅诚远已

 经打定了主意要休她,或者干脆让她死了,只是在等着一个时机罢了。

 可是天亮之后,她给苏儿买包子的时候被人看见了,那人是傅家的邻居,一向也与她为善,听说她要回燕京还说能替她找来马车。

 却绝不是怕。

 这才有了她们母女逃出生天。

 一门之隔,赵肃睿循声看去,看见那个从青皮马车上下来的长须文士,他的眼角先跳了下。

 听见这个声音,楚元锦猛地吸了一口气。

 碧玉扣、镶着珍珠的金分心,都是她从她外祖母那里继承来的嫁妆,给了她,她又给了傅诚远。

 还有她成婚时候沈姨母给她添妆的匣子,她本以为里面只不过是有一对素金细镯,不成想拿起了镯子竟发现匣子的底竟然翘了起来。她将那底掀开,才发现下面压了两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和十张金叶子。

 她恍惚了许久,才看见抱着苏儿笑着看她的那人是阿晴身边的垂云。

 不只是她,一路上人们对她指指点点,都笑她是个闹着要回娘家的刁蛮媳妇。

 等他爹被陛下带去西征,傅诚远就开始显露了本来面目,苛待她们母女二人,把她们赶去耳房里住着,不给她们吃喝,苏儿还小,每天都饿得哭,她去求傅诚远,却只换来了毒打。

 看着傅诚远的一张脸上犹如颜料铺子开了张,楚济源叹息了一声:

 ….

 「卓信,当年我将元锦嫁与你,也不图你如何大富大贵,只要能做个有担当的丈夫就足够了,可你……唉,要不你先随我进去,我去请大夫来给你看伤,至于你和元锦之事,卓信啊,你……」

 「积劳成疾,为什么积劳成疾,不过是因为你在西南要吃要喝要开销,楚大人呀,你收着那些银子银票的时候你竟然没想过那些钱是怎么来的?那可是你妻子用命换来的!」

 傅诚远,这样的人,竟然还能理直气壮地自称是她楚元锦的夫婿吗?

 她看着自己的手,手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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