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刻的功夫,傅氏父子二人就被抽的脸肿如猪。

 赵肃睿抬起头,看了看面前这毫不起眼的宅子和紧闭的门扉,对着童家兄弟摆了摆手:

 「将这两人拖到街上去,去寻个锣,将这两人从前如何受了楚家恩惠,后来又如何背信弃义,现在看着人家又起来便贴上来的种种都分说清楚,让四邻街坊都知道这两人是什么货色。」

 听了沈娘子的吩咐,童五一乐,大掌抓着傅诚远就往外拖。

 「嗯!」傅诚远被抽得一开口都冒血水,话都说不清楚,身上的青绸棉袍滚得早就没了样子,听说要把他拖去街上,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双手双脚扒在地上又奋力挣扎了起来。

 皇爷的心上人儿要出门,四鼠这刚刚砸了差事的自然是亲自跟着,见面前着实闹得不堪,他对着自己一个相貌讨喜的属下使了个眼色,那人连忙凑上前赔笑:

 「沈夫人金尊贵体,何必与这等小人一般见识,您把他交给咱们,咱们保管把他们拉到燕京城外去,再不敢回来。」

 赵肃睿抬了眸子看了这人一眼,唇角一勾:

 「让他们不敢回来?你是什么身份替楚家处置了这等小人?楚济源还没回京呢,先让他头上有个勾结阉宦的名头?这事儿,只能我替我那姚姨母办了。」

 沈三废要让楚济源回京整顿财库,到了这一步要是出了岔子,折的也是他昭德帝的面子。

 赵肃睿来祭拜姚氏,就是为了跟楚家重新搭上了关系,这样财库整顿的进展他也有法子掌握。

 不然他吃饱了撑的来跟又臭又硬的楚济源打交道?

 他跟沈三废说是为了人脉,也不过是为了气沈三废罢了。就楚济源这种当官二十载家底儿比耗子洞还干净的,他要他的人脉干什么?等着那些穷酸文人排队给沈三废写牌坊么?

 他早就知道了,门后有人。

 楚济源,竟然今日就回来了?还正好赶着这个时候?

 一年多没见,楚济源比从前老了许多,他才五十多岁,须发竟然已经白了大半,长脸细眉,眼角微挑,比起以好相貌闻名朝野的沈韶、文气透骨的李从渊,他相貌平平,仪态也平平,却又显出了一种迫人的聪明气。

 那个人在一旁笑:「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稍有不如意就闹着要回娘家?赶紧跟着你夫婿回家吧,被子遮盖着,什么事儿过不去呀?」

 到了近前,李从渊先下了马车,又回身去接米心兰的手。

 那个自以为好心的人竟然还在笑。

 门内,楚元锦的手早就放在了门闩上,却也只是放着。

 赵肃睿气笑了,直接打断了楚济源的话:「楚大人,这两人带着人到你家门上是不怀好意,你竟然还要将他们请进去?你可真是……」

 从地上爬起来,楚元锦一把抱住了垂云的手臂,早就哭干了的眼涩得发疼。

 ….

 楚济源连忙上前两步,可算是看清了面前女子的样貌,他长出了一口气,下一刻,眉头却又皱了起来:

 「沈家侄女,你滥用私刑本就不该,怎能这般栽赃旁人?」他又转头看向傅诚远,「卓信,你来我家所为何事啊?」

 楚元锦急得大喊:「他占了我的嫁妆要把我们娘俩磋磨致死了!」

 「哈!我这些家仆凶神恶煞,专打小鬼,我带着他们来送姚姨母一程,也算是为姚姨母作了仪仗,省得那黄泉路上也有这等下作货色惊扰了姨母。至于你说家务事……」

 「沈家侄女,你从小知书达理,怎么突然这般当街殴人呀?」

 在傅家的柴房里,她没得吃没得喝,苦捱了一日又一日,就在她觉得自己要死在傅家的时候

 ,柴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赵肃睿上前一步,再次看向那门的背后。

 「沈家侄女,你说话怎能这般恶毒?内子仙去乃是……」

 正在楚济源觉得面前的年轻女子眼熟的时候,又有一个高大的男子在他身后下了马车,嘴里还在念叨:

 「当街殴人致伤,可是要论罪的呀……小阿晴?你怎么在这儿?那你、你不是说被谢家关在了庄子上吗?」

 「沈家侄女,这等事你将人驱走就是,何必闹出这等阵仗?他们傅氏父子虽然与我家没了姻亲,可也都是……」

 抬了抬下巴,他看向鬼哭狼嚎挣扎着不肯被拖走的傅家父子二人。

 暗自撇了撇嘴,赵肃睿昂着头看着楚济源。

 巷口又有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傅诚远目眦欲裂,尖叫道:

 「楚元锦!你出来!你就看着他们这般折辱你的夫婿?!」

 被楚济源叫「侄女」,赵肃睿忍不住磨了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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