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晚上不知觉的情况下,热得将外裤都脱了。

 祁无郁接过她沏的茶,微微抿了一口,“陛下昨个见了你,晚间就对外宣称偶感风寒,倒也是赶巧。”

 “陛下得了风寒?奴婢听说,今个是唐家公子进宫的日子来着呢。”她顺带着问上一嘴。

 他眸光微顿,朝她狐疑地瞥了过去,“与你何干?”

 莫蕊被他盯着心中发毛,脊背渐渐僵硬起来,“没呢,便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他也未再多问,置下杯子,缓和了些神情,“陛下着了风寒不宜练武,咱家将唐家公子进宫的日子延后了一周。”

 “哦哦。”莫蕊为哥哥松一口气的同时,觉得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但却不知到底是哪里微妙。

 又想起了今早的场景,仍是不由心惊,“督主大人昨晚没回来吧?”

 祁无郁扬了一下手,外头等候多时的江全一带着好几位太监鱼贯而入,开始摆列早膳。

 “你很希望,咱家晚上回来?”他冷笑一声,抬眸看她。

 她下意识看着布菜的太监们,他们皆身形一顿,随后又似以往那般从容不迫。

 莫蕊面上挤出笑容,怯生生地从旁为他布置碗筷,“奴婢自然想督主夜夜回来啦~”

 布菜的太监们身形一抖,庆幸着得亏自己手稳,不然差点就要将碗筷抖到地上去了……

 祁无郁面色淡淡的,倒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来,只是那修长的手轻捏在太监递上来的茶盏上,慢悠悠地转着,始终没喝。

 莫蕊十分贴心地将那些凉菜交替到他的面前,轻拿起一双银箸,两手交叠着递到他面前,“奴婢侍奉督主大人用膳。”

 他将未饮的茶搁下,并未去接她手中的银箸。

 而是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白瓷小瓶,倒出一粒黑色的小药丸来。

 她端着银箸顿在那儿,太监们眼力十足地一一退下,整个屋内又仅剩下他们二人了。

 “张口。”他凤眸无波地盯向她。

 莫蕊怔了一下,还是十分乖巧地微启檀口。

 只要听话,他便不会不开心。

 他不会不开心,就不会杀了自己。

 她想让他知道,自己是乖巧的。

 祁无郁用拇指捻着药丸,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她的口中。

 猝不及防,唇舌间刹那间便蔓延开了难以忍受的苦味,刺激得莫蕊下意识紧闭上了双眼,面露苦状。

 她想呕出来,却被一计冷声惊到,“若是吐了,就再喂十粒。”

 她双唇紧紧抿住,端着银箸的手还持在他面前,丝毫没有动摇,但是表情是实打实的苦不堪言。

 再睁眼的时候,莫蕊小鹿般水润润的眼睛已然被苦味熏得微红,带着软软的怜意。

 “不吃这药,晚上又认不清床,咱家可保不齐今晚不杀你。”他忽然轻笑了一声。

 原来昨晚他回来过……

 莫蕊小嘴抿得更紧,心中忐忑之感压盖住了侵袭味蕾的苦意,一瞬间好似觉得也没有多苦了。

 她顿住的小手还想着收回,他却毫无征兆地伸了过来,接过她手中的银箸。

 温热的小手与他冰凉的指尖触碰,温度相互传递间,莫蕊心尖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

 很冰凉,就和从前那般。

 可每每触碰,还是要心惊这样的冰凉。

 这般寒凉的一个人,她当真能诱得么?

 她缓和下神情,不想在他面前再出糗,重新挂起笑容,站在他身旁为他夹菜,“奴婢不会再糊涂了,还望大人恕罪。”

 祁无郁压着眸子,修长隽逸的手牵动着银箸挑起几片菜叶子,缓缓送入自己的口中,轻嚼慢咽,很是绅士尔雅。

 她站在一旁,谨小慎微,以为这顿饭会这么过去。

 却不料,他又忽然开口问了一句,“堂堂庆帝,见你这么一眼便病了?咱家很是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他忽然搁置下筷子,转过头来,撞进她盈盈微红的水眸里,惹得她盈眸微颤。

 莫蕊一怔,却不敢移开目光,只好镇定回答:“陛下对顺思皇贵妃那般耿耿于怀,奴婢恰好长得像一些,应是凑巧惹得陛下想起伤心事了?”

 “你这张嘴要是还四处扯谎,还是缝上的好。”他凉凉看着她,唇角嵌着一丝笑。

 怎会有这么简单,他祁无郁不信,单是长得像。

 不至于让庆帝癫狂一般在那辛夷宫中呆了一夜,最后受寒病倒。

 祁无郁清晨去瞧他时,他满面冷汗,紧闭着双眼,躺在榻上口中不停地含着娇娇的名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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