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反应过来,她看着对方难得的有些脆弱:“是我害了她,若不是我逼问太紧,她也不会出此下策,用自己换回她夫君的命。”

司徒源明显发现妻子的情况不对,看来是因为眼前这女人的缘故,他也不理会闻讯而来的康贺年。

“岳父大人,本候先带雪儿回去休息,明日再来给父亲赔礼。此地之事,还要父亲大人处理。”

司徒源说完,直接一个打横,将康眠雪抱起,向门外走去。

路过小德子等人之时,他略一停顿,冷淡吩咐一句:“别在花厅待着,把她送到后面去,然后赶紧回行宫。”

说罢,便大踏步地离去。

康贺年先是看着混乱的场面有些吹胡子瞪眼,不过他转眼便露出笑容,却是为司徒源对于女儿的在意而高兴。

“这个臭小子,等明日见了面再说。  ”康贺年唠叨一声,便赶紧只会众人将田夫人抬走,并赶紧将地面清扫干净。

等到康眠雪缓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放置在加满温水的木桶之中,她下意识地撩起一捧温柔。

“雪宝,回过神来了?这几日小德子和绣橘都不会在你身边,到时让云枢那丫头平日跟着你吧。”司徒源轻轻替康眠雪挽起发丝,手指拂过头皮。

对方突然间的话让她一愣,却是有些不明所以,不过马上康眠雪就心中明了。她有些无奈地看一下司徒源:“此事却是与她们无关,那是我被田夫人吓到了,其竟然会以命换命。”

田夫人可算得上,是她所见之女子中最为奇特之人。若说她为爱痴狂,却仍旧能够冷静与康眠雪相持,甚至在最后摆了自己一道。

若说她聪明无比,却又执着地想让田巡抚活着,即使她明白对方若是被送到京城,大概率最好的结果,也是要被圈禁之死。

但是她仍旧是这样做了,甚至蠢地让人难以评价。

“罚他们,倒并非是她们二人有犯何错,乃是当时竟然让这田夫人身怀药丸便靠近,若是其中有什么大害,岂不酿成大祸?

是以,我不过是略一惩戒她们二人罢了。”司徒源轻声说道,他心中清楚,自己的妻子内在是多么的温柔。

是以也没有多重,不过是让几人略长一些记性,下次更加注意罢了。

“再者,我也知道你那里好药极多,想让他们好也不过便是略非些周折罢了。”司徒源后面这句话,说得极轻,甚至只有两人能够听到。

康眠雪此时早已反应过来,她妩媚得白了对方一眼,然后擦了一下自己带着些许迷蒙的面容。

“之前义忠亲王老千岁藏下的那批银子,现在已然有消息。

东西就在扬州,只是田夫人只告诉我了一半,后边却是要救出田巡抚,才能够询问其真正的地点。”

康眠雪摇头苦笑,她如今是真正的被绑在了这件事上。

听着妻子带着苦恼的自嘲,司徒源也未说话,他站在桶边替康眠雪按摩有些僵硬的肩膀。

“想不到这废物饭桶,竟然还有位情深意重的夫人。”司徒源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却是难掩眼中的诧异。

康眠雪转头看一下他,将父亲所言,对方专注夫人的事情,向司徒源转述,末了总结道:“可见,这世间之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也未曾有十恶不赦的。谁能想到如田巡抚这等昏官,竟会是如此的忠贞。”

司徒源沉默一下,略微点头,他轻声说道:“我现在却是先放出那位田夫人的死讯,可好?”

康眠雪听到司徒源所言,眉目流转之间,却是多了几分沉稳:“也罢,恐怕这才是田夫人想要的。”

这位田夫人倒真的算得上是脂粉堆中的状元,端得是运筹帷幄。

她这一来,却是逼着康眠雪去救田巡抚,否则这税银便是悬在她头上的利剑。

这笔银子实在太大了,若是将其据为己有,到底是所图为何。

二来若是她死,那些歹人便只能好好的供着田巡抚,因为他不但是唯一的知情人,更是已经了无牵挂之人。

可以说,田夫人如此一来,却是最大程度地保护了田巡抚。

而司徒源将此信传出去,也是为了成全她。

自家夫婿,虽口中说得狠话,却仍旧是心地良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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