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怕的却是眼前的羲和长公主,会将丈夫救出之后就地正法,人若死了,她却是毫无办法。

好在对方此言,却几乎等于是告诉自己会放其一条生路。

田夫人只觉眼眶发热,她赶紧用帕子压压眼角,低声地说道:“娘娘,我猜娘娘前来扬州,名为祭奠亡母,实际上娘娘乃是为了江南官场而来吧?”

此言一出,却是让康眠雪一愣。她目光如刀,冷冷地审视着面色如常的田夫人,一直到她从淡定变得有些不安,最后难以维持自己的表情。

田夫人心中苦笑,到底是天潢贵胄,只这一身通体的气派,却是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轻声说道:“娘娘,我家大人虽说平素有饭桶之名,但是却并未真的有害人之心。”

田夫人的话,让康眠雪一愣,她却不相信,田夫人不知丈夫所为。

远的不说,只说此前的江南舞弊案,便是哪怕她知晓一分,也不至于会说出此言。

康眠雪下意识的用手指敲着桌面,看着田夫人,满目沉思之态。

难不成这其中真的像其所说,另有隐情,若是如此,那么师爷又是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田夫人见公主娘娘,一脸若有所思,再也不敢如同刚刚一般,只是低头说道:“不管公主娘娘相信与否,但臣妾所言却是句句是真。

江南那笔税银,此时就在扬州。”

“在什么地方?”康眠雪下意识地问道,虽说她脱口而出之后便觉得有些不对,但是那笔银子实在太过重要。

田夫人沉默了一下,突然凑近康眠雪的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

“就是如此,那东西就在这个地方。”田夫人说完此言,面容显出视死如归之态,只见他飞快的摘下手中一枚戒指,那枚戒指极为精致,一朵莲花盛开其上。

田夫人看着康眠雪惨然一笑:“娘娘,臣妾没有别的想法,只求娘娘救我夫君。

这不但是为了我夫君,也是为了娘娘自身的安全,他们是不会允许这笔银子流落在外的。”

她说完此言,将戒指一拉一拧,露出里边的镂空所藏的一颗朱红色的药丸,就在康眠雪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便被她一口吞进肚中。

“田夫人,你这是何意?”田夫人的此番举动,却是有些出乎康眠雪意料,她上前便想扣住对方的嗓子,让其将药丸吐出,然而根本毫无作用。

田夫人伸手握住康眠雪的手,嗓音有些沙哑:“对不起,娘娘,我家老爷之事由我代替了。若是您慈悲,替我跟老爷说一句,此世能与老爷相伴,臣妾三生有幸。”

那毒药似乎极为猛烈,随着田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弱,一缕缕的鲜血从她口中、耳中、眼中渐渐蜿蜒。

“这话你应该自己对他说才是……”康眠雪有些晦涩的说道,她望着不知何时阴沉下来的天空,只觉得今日却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看着对方奄奄一息的模样,一时间竟是手有些颤抖,康眠雪下意识地,反手掏出一颗药丸塞到对方的嘴中……

身旁的绣橘,也被这番景象吓得不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先是赶紧将田夫人从康眠雪怀中抱出,然后这才大声地喊着小德子。

康眠雪一时有些呆呆地,她此时的双手已满是黑褐色的血迹,一阵黏腻的滑腻让她几预作呕。

她能够理解田夫人的想法,对方将税银之事说出一半,于情于理她定然要去追查,却是田夫人用自己的性命,换回了田巡抚的一线生机。

康眠雪长叹一声,只觉胸口似乎被压上一块巨石,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你这是何苦呢。”

她难得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语地说道,正在迷离之时,便看到一道伟岸的身影大步向她走来。

司徒源此时却是刚刚办完事,他因担忧康眠雪,便干脆前往总督衙门接对方回行宫。

结果刚刚进来,便听到偏厅之处喧闹非常,一进门便看见妻子一脸苍白,盯着满是鲜血的手发愣。

先是扫了一眼,地上生死不明的女子,司徒源快步走近康眠雪。将其揽入怀中,让对方靠在自己的胸口,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柔声安慰:

“雪宝莫怕,莫怕我来了。”

好半天,康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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