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古川久弥沙十分罕见地睡了个安生觉。

自琴酒把她关到这里以来,这是他第一晚没有折腾她,放任她好好睡一觉。

古川久弥沙被折腾了这么久也实在累惨了,虽然似乎也困惑于今天琴酒的反常,但还是听从了疲惫的身体,躺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琴酒却失眠了。

病理性的失眠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出现在他身上过了,上一次失眠到无法入睡的地步,还是当初她死后的那两年间。

他不觉得自己愧疚,也不觉得自己思念她,他只是单纯地……无法入睡。

但如今她躺在了他身边,沉静又温顺地睡去,虽然在睡梦中仍然躲避着自己的触碰,习惯性将身体蜷缩成一个抗拒的睡姿——但她到底已经回到他身边了。

甚至不止回到他身边。

似乎还要给自己带来新的惊喜。

琴酒几乎在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潜意识中将这件事归为了“惊喜”。

这个认知让他更加烦乱——这又是一个已经许久不再在他身上出现过的情绪。

琴酒一向觉得感情中的一切都情绪都可以用性|爱来发泄,他一度想将她重新揽入怀中,来继续之前未做完的事。

但有什么在阻止着他。

他的身体在叫嚣着发泄,却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在阻止着他的莽撞。

他在床上躺不下去了,翻身起床,走向了窗边,拿出了烟盒想要抽上一支。

但他几乎下意识地想起了床上的人不喜欢烟味,烟味也对……她的身体没有好处。

他于是又想开窗将味道散出再抽,但下一刻又想起了她怕冷。

她即使裹着被子都被冻得浑身发抖的模样,顷刻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琴酒更烦躁了。

他拿起了外套,压低了脚步声,走出了门。

九州的夜风与东京没有什么区别,同样是入冬以来的冰冷刺骨,低温却没能降去他内心的莫名焦躁。

他在屋外站了许久,直到不知不觉将整包刚拆封的烟都抽完,零星的烟头散落一地,如此明显地彰示着他的烦乱心情。

琴酒转身朝屋内走去,却在打开门前的一刹想起了自己身上的烟味。

他将外套脱在了外间,伸手打开了古川久弥沙房间的门。

在推开房门的前一秒,他脑中闪过了许多设想。

比如这一切会不会都是在那个女人的计划之中?从头到尾,连刚刚无意识露出来的不适,都是她精心编纂的剧本,为的只是放松他的警惕,搅乱他的情绪,从而给自己制造逃跑的机会。

他从不轻看任何人,无论是对手,还是……

房门无声地敞开,月光自窗帘缝隙间涌入,将床上蜷缩的身躯打上了一层霜色的阴影。

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在他出门时的这段时间内,甚至连身都没有翻一个。

没有逃跑,没有算计,没有一切他以为的假象。

他放轻了脚步,朝床边走去。

他在床边蹲下时,口袋中突然有个东西硌了一下,他伸手一摸,是一支针剂。

他恍然想起来,自己今晚忘记给她注射松弛剂了。

他将针剂拿出来,蹲在了她的床边,伸手撩开了她披散的长发。

她的脖颈上星星点点地绽着那些他刻下的烙印,或深或浅,有些地方还有一再加深的痕迹,都是属于他的印记。

针管扎进皮肤的那一刻,她突然不安地动了动。

之前的夜晚她都是因力竭而昏迷,失去意识的时候连他给她扎针都没有丝毫反应。

今晚她睡了个安稳的觉,却反而对外

界的异动更加敏感。

脖颈上的刺痛让她挣扎起来,他伸手按住她,将针管更深地推了进去。

她似乎模模糊糊低吟了一声:“……不要……”

这半个月来他最常在她口中听到的便是这两个词,他早已无动于衷。

他按着她的身体,不让她挣开,一点点地推进了针管中的液体。

她皱了皱鼻子,梦呓还在继续:“不要……抽烟……”

琴酒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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