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针管的手微微一顿,却还是将所有的药剂都推入了她的脖颈。

他意识到自己在外面抽了一整包烟,并不是脱一件外套就能散去的味道。

他将她挣扎间滑落的被子重新给她拉好,起身走去了卫生间。

再走出时,琴酒的身上已经褪去了所有烟气,只剩下混着水蒸气与沐浴液的味道。

他躺在了她身边,伸手将她抱入怀中。

她这回没有过激的反应,只是动了两下,便在他怀中继续安睡。

琴酒仍然没有睡意,但那些莫名烦躁的情绪,却在她清浅的呼吸中被渐渐抚慰了下来。

他将她扣在怀中,听着那安稳的呼吸,静静躺了一夜。

古川久弥沙第二天是被刺目的晨光给照醒的。

说起来,这半个月她几乎从没有在早晨醒来过,前一晚的疲惫每次都让她在临近下午才能悠悠醒转,而每当那时候,琴酒多半已经出门了。

她还是第一次在醒来就看见他。

琴酒看着她刚睡醒的迷茫模样,淡淡开了口:“醒了?”

古川久弥沙无意识地“啊”了一下。

他的手臂还揽在她的腰上,如今轻轻收了回去,“起来吃饭。”

听到吃饭,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不要,没胃口……”

他于是顺势开了口:“等会儿有医生来检查。”

她渐渐清醒过来,听到了他的话,眼中泛出冷色,“检查什么?我的身体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

她的话语间所指的,多半是他给她下药的事——她似乎对一切还无知无觉。

琴酒不理会她的嘲讽,只是将她有些强硬地拉了起来,“再不吃菜要冷了。”

古川久弥沙毫不在意:“我天天都吃冷的。”

送饭的人从来不敢打扰她,每次等她悠悠转醒时,桌上的菜已经冷的差不多了,而她也没有兴趣麻烦别人再去给她热饭,就随便将就着吃了。

琴酒的脸色沉了一点:“以后我看着你吃。”

古川久弥沙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脸色也不太好看,“什么意思?以后你白天也要待在这里?”

她这话的抗拒意味太明显,话音出口便觉得可能会将琴酒激怒,抿了抿唇,抬眼去看他。

但他却一反常态地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压着她吃完了早餐,哪怕中途她反胃难受,他也耐心地等着她缓过来,然后继续看着她吃早餐。

一顿饭下来古川久弥沙已经十分心累,她只想离琴酒远一点,便缩回了床上。

“我再睡会儿。”

倒是琴酒追问了一句:“最近很累?”

她闷在被子里嗤笑一声,似乎在反问“何必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琴酒没有逼着她回答,只是静静坐在桌边,听着她再度入睡的平缓呼吸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小时后,年迈的医生带着一些常规检查的器具上了门,琴酒亲自在门口开的门,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那医生便不再说话。

他是个惜命的人,对于不该问的话半句都不会开口,安安静静地给床上的“睡美人”做完了该做的检查,便出了门。

“血液检

查报告我会在两小时后发到您的手机上。”

琴酒回到房间里时,古川久弥沙已经醒了,她坐起身来靠在床上,看着琴酒,脸色有些难看。

“……你们要我的血,有什么用?”她就是被抽血时针扎的感觉给刺醒的,但她像是又往奇怪的地方开了脑洞。

琴酒不回答,只是坐到了床上。

古川久弥沙顿时面露警惕,揪着被子往后靠了靠:“你干嘛?……现在是白天……”

说完便又反应过来,自己这话有多可笑——琴酒根本不会在意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但琴酒只是规规矩矩地上了床,然后将她抱进了怀中躺好,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

甚至连揽着她的臂膀都是收了力道的,不如往常那般铜墙铁壁般的禁锢。

“睡觉。”

古川久弥沙下意识想讽刺几句,但想也知道只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她便不再开口,翻了个身背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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