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你们家不是还有个小女儿吗?怎么没出来?”

此话一出,方才还和谐融洽的宴席顿时无人说话,空气之中都充斥着浅浅的尴尬,此时怕是有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极为清楚。

“丧门星。”不远处的苏云乐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虽然声音小,但棠溪还是听见了。

而身为苏家主人的苏回舟收敛了笑容,一直没有说话。

“回禀公主,慕儿她身体不适,不便出席。”见气氛实在太僵,苏娴慕的大姐夫洪典出来打圆场,干笑了两声回道。

坐在他身边的大姐苏婉仪当场凶狠地瞪了他一眼,竟在函庆帝的面前拧了洪典一把,“你再这样叫那个小贱人试试!”

洪典惊恐地把她的嘴捂住。

棠溪看向苏娴慕的母亲梅氏。她垂着头,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很紧张。她的指甲狠狠扣在身前的木桌里,哪里还有温柔母亲的样子?

苏家人的古怪叫棠溪看出来了,苏娴慕于这一家人而言,是个禁忌。

“慕儿是病了。”气氛僵凝之时,苏回舟的嫡妻庞氏终于站出来稳住大局,“公主不必管她。”

她以为,这位公主只是心血来潮问了那个庶女两句。

敷衍过去便是。

“陛下,这是府上新酿的青梅酒。”庞氏堆起笑来,亲自为函庆帝斟酒,宴席才又开始热闹起来。

无人再提方才一事。

吃完饭后,棠溪始终无法忘怀席间这一家人在听到苏娴慕这个名字时古怪的反应。

“在想什么?”棠澈走到她身边坐下,问。

“在想为什么挺优秀的孩子,为什么要被家长偏心对待,被家人嫌弃。”棠溪想了一下说。

棠澈竟然真的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有没有可能那个孩子其实很讨人厌?”

“不不不。”棠溪摇头,“不会的。”

苏娴慕怎么可能是讨人嫌的性格?她就是个很安静,脾气很好的女孩子啊。

棠溪忽然记起,刚刚席间苏云乐叫苏娴慕丧门星,梅氏也说她晦气。

这个时代比较迷信,难道苏娴慕和她前段时间一样,被认为是不详,所以才得这种待遇?

那也太可怜了。

棠溪看了一眼身侧的棠澈,若有所思地问,“阿澈,你有时候会不会认为父皇母后偏爱于我,心里很不舒服啊?”

棠澈一怔,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

“之前有过。”他老实回答。

原书里棠曦和棠澈关系不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父母对待两人的态度太不一样了。

“那现在呢?”棠溪撑着下巴问。

“现在不了。”棠澈说,“我为储君,父皇严苛一些是应该。”

况且,他的阿姐已经给他很多的关怀了。

“毕竟阿姐说过,日后指望我。”

两人相视一笑。

“你不多想就好。”棠溪站起来拍拍裙子,“我还有件事要做,过会儿回来找你。”

她在苏府找了一个在浇花的小婢女,花钱让她带自己和冰芷去找苏娴慕。

小婢女带她们弯弯绕绕,穿过了一片竹林,来到了似是与苏宅隔绝的一块地方。

苏府这座新宅子背后有一座山,如果不是小婢女及时停下,棠溪还以为她要带自己上山。

苏娴慕住的地方不能称之为院子。零零散散两座小茅屋,看起来风一吹就能倒。

棠溪不久前才经过其他小姐少爷的院子,和这里是天差地别。

再者,这地方挨着山,幽深不说,湿气还重。夏日住着或许凉快,但住久了身体一定会出问题。

苏娴慕本来身体就不好。

也不知道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棠溪轻轻叩响了木门。

“阿慕在吗?”

苏娴慕的婢女凝霜很快开了门,见到是棠溪,面色惊讶道,“嘉阳公主?”

“免礼免礼!”在苏娴慕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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