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棠溪赶紧说。
她打量着屋子里面。
布置简陋，却很干净，残破的木桌、床具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苏娴慕似在练字，桌上还摆了两碟吃食。
清粥小菜，连宫里下人吃的都不如。
棠溪分辨不出来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同情还是心疼，或许都有。
她静静看着苏娴慕那张苍□□致的脸。
最终深呼了一口气，抬起头笑道，“好久没看到你啦，最近好吗？”
“回禀公主，臣女一切安好。”苏娴慕回以浅笑。
“今天我来你们家吃饭，顺便过来看看你。”棠溪故作自然地在屋子里转起来，看到苏娴慕的字时，叫道，“你的字好好看！”
她自己也是练字的人，练了好几年，完全比不上苏娴慕的字。
棠溪本来就话多，于是拉着苏娴慕闲聊。苏娴慕非常礼貌地一一回了。
棠溪打量着苏娴慕这素白的裙子，突然问:“对了，我送你的那些衣服呢？”
身上没穿也就罢了，这一眼能看全的屋子里也根本没有啊。
苏娴慕说:“平日里不穿，叫下人收起来了。”
这会儿棠溪可不愿被糊弄了，她皱着眉问:“收哪里了？我看看。”
苏娴慕眨眨眼睛，不说话了。
“到底哪里去了？”棠溪一秒拉下了脸，问凝霜。
“回禀公主，四小姐派人来拿去了，说是……挑过一些了再还给我们小姐。”凝霜敛眉回道。
“挑过一些？”棠溪大为震惊，“我又不是送给她的！凭什么她要挑？”
她真的要被气死了，又怕吓到苏娴慕，抓紧时间在平复心情。
就在这时，四小姐苏月遥过来了。
她不知道棠溪也在这里，隔老远叫道:“苏娴慕！”
“苏娴慕！方才我听到爹娘说要把你与顾榆的婚约取消，再许配给刘校尉家的庶子，我可听说他好男风，家里还美妾成群。不过配你这种货色倒也是绰绰有余……”
木门打开，对上了棠溪一双溢满火气的眸子。
棠溪以为，这个苏四小姐在颂明书院没什么存在感，应该不是个挑事的性子。没想到她也对苏娴慕有这么大的恶意。
棠溪好像明白苏娴慕上辈子为什么要自杀了。
她一言未发，扭过头看苏娴慕。
苏娴慕还是那么温柔平静，像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也习惯了苏家人对自己的排斥和欺负。
明明她这样大的女孩子，应该在校园里上学。
她的字很好看，还会写诗作画，一定会被好多优秀的男生追着送情书。
而不是被逼着嫁人。
对了，读书。
棠溪没有管还跪着在行礼的苏月遥，她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并且准备马上为它付诸行动。
“苏娴慕，跟我到颂明书院读书，好不好？”
棠溪叫出苏娴慕的全名，盯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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