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梁帝王的专用玉玺印记,用我们这里换走了王室秘术。”洛兰野道:“这些东西我们现在可还保留着呢。”

话已至此,连温梨笙都无法沉默了:“你说的这些,句句属真?”

洛兰野道:“我不屑于谎言,这本就是你们大梁欠我们诺楼的债,我不过是为讨债而来。”

这是真的。

温梨笙知道,他说的全是真的。

重生之后,她在一步一步的前进之下,挖出了这个巨大的秘密。

她立即想到梦中那个被洛兰野抓在手中的信,扬言那是二十年前的真相。

若那信封里装的是先帝亲笔写的郡城转让书,还盖上玉玺之印的话,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前世那场邪术灾害的始作俑者,其实是梁氏皇族所为,先帝追求了这邪术的秘方,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给搁置了二十年,而后新帝继位,重新拾起这个邪术,引发了一场旷世持久的动荡。

前世谢潇南起兵造反,并不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相反他所经过的每一个城池中,但凡出现有活人棺献祭阵法的出现,都会被他铲除得一干二净,且将城内作恶的山匪赶尽杀绝。

正是因为这些事情,当初辱骂憎恨他的人虽多,但拥戴他的人也不少,所以他才能顺利坐上帝座,受万众朝拜。

若是这个真相昭告天下,那么世人就会知道,并非是谢潇南负了大梁,他用结实的臂膀扛起大旗,在乱世之中坚定步伐,一步步从边境走向奚京,在世人的辱骂之下将祸害大梁的皇帝从王位上拽了下来。

正如洛兰野所言,那封信里的东西对谢潇南来说是很重要的。

没有这些真相,所以谢潇南成了反贼。

他本可以成为英雄的。

温梨笙在这一刻,终于释怀了,眼眶莫名的发热,好像马上就要落下泪来。

这一瞬间的太多想法堵在脑子里,心情变得沉甸甸的,她转头看向谢潇南。

在灯笼的微光下,谢潇南的脸看起来一如往常的精致俊俏,眉眼拢着阴郁的神色,微拧的眉头彰显出不悦,抿着唇线没有说话。

生气的时候平添了几分可爱的谢潇南,让温梨笙在眨眼的时候落下了一滴泪。

在听到别人诋毁大梁国君便会生气不开心的谢潇南,在看到她认真注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就很开心的谢潇南,在别人折了梁旗对大梁不敬就会重拳出击的谢潇南。

却在前世亲手折断了梁旗,从尸山血海中走上王座,成为人人口中憎恶可恨的反贼,他身上究竟背负着多么大的压力,与多少世人的误解?

一场没有真相的篡位,谢潇南仍旧忠于梁国,只是当皇帝不配坐在那个位子上时,他宁愿做那个被世人辱骂的乱臣贼子,也要从刀光剑影中杀出一条血路,即便是刀砍斧凿满身伤痕,也要将安宁与和平还给大梁。

就如游宗所说。

“许是为了河清海晏,万物复苏。”

可笑的是前世的她与这不知真相的世人一样,曾站在孙宅中,指着谢潇南大声斥责:“就是你毁了这天下的安宁!你才是大梁的罪人!”

当时的谢潇南眉眼沉沉,却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温梨笙以为他是心虚,如今想来,恐怕是因为他无从为自己开脱,无从为自己解释,只能背负着这些误会与憎恨,继续前行。

温梨笙觉得自己早就该想到的,当初在萨溪草原将那个蔑视梁国的人踢飞出去,用他的身体接住下落的梁旗,让旗不曾落在地上的谢潇南,怎么会是为了权势野心去篡位的贼子呢?

谢家人的忠诚,与家徽融在一起,世代相传。

只是他们忠国,并不是忠君。

辅佐了大梁几代皇帝,看着梁国从建国走向昌荣盛世,一代又一代地为大梁鞠躬尽瘁,他们热爱的根本就不是梁氏皇族,而是这个承载了千万人的国家。

谢潇南不是这大梁的罪人。

温梨笙越想越觉得心痛,好像有一柄钝刀在她心口上一下一下的划着,慢慢刺进了心里,那疼痛让她万分难忍,无声地落下了止不住的眼泪,她不想惊扰谢潇南,但擦眼泪的动作还是被他看见。

谢潇南沉郁的神色消散些许,转头见她哭得厉害,抬手将她抱入怀中,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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