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结交。”

他直言,“是老朽的一段恶缘  ”

顾衍盛挑眉,项宜却并不避讳地向那杨同知看了过去。

杨木洪念及往事,褶皱纵横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悔意,他上前一步,到了项宜身前。

“今次老朽既然来了清崡,便没有遮掩从前过错之意,我有封信,还请夫人务必转交给谭家大爷。”

他说着,脸色肃然。

“谭家可以不原谅于我,但是却不能不小心自身!”

话音落地,项宜讶然。

谭家书房。

项宜一走,谭廷便禁不住去看外间的日头。

他总觉得分明已经过了许久,可天上的日头似是被妖道施了妖术似得,半晌未动分毫。

男人叫了正吉一声,“去把那绘了洋人的怀表拿来。”

那物件据说比看日头精确许多

但这话说了,他又道算了。

那表中洋人妖里妖气,不看也罢。

他道,“房中太闷,出去转转。”

正吉不知大爷这都是些什么路数,只能跟着他转了转,自书房向外,没几步就转到了门前。

可巧他们刚定下脚步,夫人和萧观回来了。

正吉再抬头看自家大爷,只见大爷神色俱缓和了下来,似开春回暖的风一样。

谭廷细细打量了自己夫人一眼,见她神色没有什么离开那地的不舍,反而有些急匆匆回家的样子,眸色又是一番柔和。

不想她开口便道。

“妾身可否与大爷往书房一叙?”

书房叙话?

这话一出,谭廷愣了一下。

外院书房,正吉上了茶退了下去,项宜便将一封信放到了谭廷的书案上。

“这是杨同知给大爷的信。”

谭廷一听,眉头便皱了起来。

谭家没有去报复那杨木洪,已经是仁至义尽,此人还敢再来清崡,还敢给他递信?

谭廷见了便心生不耐。

他一时间没有打开那信,只是皱着眉头盯了几息。

项宜见状,也晓得他心有芥蒂,只是杨木洪所言着实令人想不到。

她不由地又道了一句。

“那杨同知心有悔意,他早就写好了这封信,是确有些事要同大爷讲明。不管他从前如何,大爷先看了信再说,可好?”

她这态度同往日再不一样,谭廷见妻子如此,是再舍不得不给她这个面子。

他心里虽觉得那杨木洪小人做派,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可还是打开了这封信。

只是这么从头到尾地扫了一遍,谭廷一下就冷笑出了声。

项宜见他冷笑起来,惊讶了一下。

谭廷直接将信推给了她,“夫人看看,此人都说了些什么。”

信不长,项宜没几息便看完了。

除了杨木洪在信里对谭家的悔过,他只说了一桩事。

那便是当年谭廷父亲谭朝宽的死,他认为并不是个偶然。

彼时他虽然心中愤愤不平,但不至于要在那鼠疫的紧要时刻,挑起世庶争端,他比谁都希望庶族百姓能尽快得到救治。

但却有人告诉他,京里来的药方有问题,更有几个最先吃了那药方的人,当真发病死了。

眼看着那药方马上就要被谭朝宽普及开来,他只觉这是一场杀人害命的阴谋。当地的百姓信赖他出身寒门,他却不能眼看着他们被毒害死,于是连夜将新药方有毒的消息传了出去。

他本无意直言这毒药方,是世族迫害庶族所为,但话传出去根本由不得他控制,成千上万的庶族百姓一下就闹了起来。

他们都是些无依无靠的穷苦百姓,如何对抗的了占据这世间财富地位的世族,可谁又想就此葬送性命呢?

当时百姓间转瞬恨意滔天,已经是杨木洪所不能控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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