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绥急切的想要查看周路阳的伤势,却被后者往外推了推。

“没什么大碍……一点皮肉伤而已,别大惊小怪的,小声点儿。”

话虽这么说,可周路阳却躲躲藏藏的,不是很愿意被苏绥看到自己的伤口一样。

苏绥一看他的手捂着额头,就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伤在哪里。他破天荒的没像以前那样听周路阳的话,而是执拗的要拿开他的手,看看究竟伤到哪儿了。

如果是眼睛……

苏绥眼神暗了暗,可惜周路阳正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伤口上,并没有注意到青年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化。

见拗不过他,也明白这是在关心自己,周路阳心里还挺受用的。

他拿开挡着额头的手,任由苏绥把留海撩起来。两个人之间凑得极近,鼻尖距离不到一个拳头,呼出的热气都尽数喷洒在了对方的脸上。

苏绥仔仔细细的把周路阳整张脸从头到尾都检查了一遍,连耳朵上都没有放过,最后才发现是右眼眉骨处划伤了一条半个指节那么长的小伤口。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幸好并没有伤到骨肉,好好处理应该是不会留下什么影响拍戏的疤痕的。

“还好没伤到眼睛。”苏绥长长的松了口气。

纪清见二人动作如此亲密,心中忍不住吃味,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我去找创可贴来。”

“麻烦你了。”

苏绥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周路阳脸上,背对着纪清点了点头。

连苏先生的眼神都没有得到一个……

纪清有些怨恨的看了周路阳一眼,默默地离开了。

周路阳此时也分不出心神对付纪清,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苏绥,没由来的,竟然会觉得有些慌乱。尤其是纪清走了之后,就变成了和苏绥的独处。他手足无措的靠着墙壁,眼前是那双被放大了无数倍的狐狸眼睛,里面盛着的都是这世上最难得的情义。

对上视线的这一刻,周路阳忽然想起了在吊灯砸下来的那一瞬间,苏绥是如何奋不顾身的向自己奔赴而来。那样铺天盖地的勇气,居然是在这么一个温润纤弱的人身上爆发出来的。就如同扑向熊熊烈火的飞蛾,为那一点光亮和温暖可以做到不顾一切的赴汤蹈火。

扪心自问,这个世界上除了苏绥以外,还会有谁再像他这样,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这般的义无反顾?

没有人了。

周路阳高傲得像那轮高高在上、无人可以触摸的太阳,他性格糟糕、脾气暴躁,从来就没有几个人敢亲近。然而偏偏有那么一个人,温温柔柔的,看起来最禁不住刁难,却从始至终都陪在自己身边。

周路阳不是块冷冰冰的石头,相反,他其实很缺爱,缺爱到会羡慕一个剧本里并不存在的角色。而苏绥无条件的包容和退让,无形之中补足了周路阳缺失的那些东西。在补足的同时,也让他逐渐变得更加贪婪,且挥霍无度。

正出神时,苏绥轻轻的一句话将周路阳拉回了现实。

“疼吗?”

他的体温偏低,指尖也是微凉的,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周路阳眉骨处的那道伤口。

“……”

像是有根羽毛在心尖扫了一下似的,周路阳觉得原本刺痛的地方隐隐发起痒来。

没有得到回应,苏绥也不气馁,拿起药水替他消毒,自顾自的说:“还好伤得不深,多上几次药也就好了。这几天拿留海遮一遮,应该不会被粉丝发现。”

力度不轻不重,往常一点就着的周大影帝,这一次难得的没有挑剔什么。

他顺着苏绥的动作看了一眼那堆乱七八糟的药品,猜想多半是姓纪的那小子刚刚拿过来的。

“那小孩还挺热心的。”苏绥注意到周路阳的视线后,想着缓和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便有意无意的提到了纪清。

“你一来就针对他,吓得人家都不敢呆在这儿。”

“你怎么又替他说好话?”周路阳心里没由来的烦躁,“就拿个药而已,搞得跟他救了我命一样。”

他正儿八经的救命恩人,现在正拿着棉签给自己消毒呢。

见周路阳对纪清如此排斥,就跟处在发情期随时准备跟其他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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