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碰面时,一顶帷帽果然戴在了头上,白色的薄纱遮掩了小姑娘精致绝美的容颜。

对于自己的这张脸林言君还是认知很清晰的,出门在外绝对回头率超强,纵然没有什么恶意,但被人当作个稀奇来看也着实不大舒坦。

再者说京城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豪门权贵纨绔子弟,难免有那么些个不太聪明的还没什么眼力劲儿的,岂不平白影响心情。

故而思索再三她还是决定戴上这玩意儿算了,不方便就不方便罢,总比找麻烦好。

心里如此想着,但林言君还是下意识拨弄了两把这碍眼的面纱——很轻薄不假,看东西却还是不那么清晰啊,怪难受的。

下一瞬,障碍却从眼前消失,视线恢复一片清晰明朗。

林言君讶异地抬起头,满眼疑问。

“不喜欢咱们就不戴了。”随手就将手里的帷帽递交给林家下人,“原就是想着你来京城这么久却从未有机会出去看过,故而才想带你四处溜达溜达看个新鲜,戴着这玩意儿不清不楚的也没个什么乐趣,不戴也罢,爷总不至于连个小姑娘都护不住。”

小姑娘霎时眉眼弯弯。

“姑娘!”一个小丫头匆匆忙忙追了出来,哼哧哼哧直喘粗气,“还好赶上了,姑娘忘记披风了!在家呆着不觉有什么,出门在外还是多穿两件的好。”

在外头站着的确还是有些凉意。

林言君就任由丫头将披风给自己系上。

胤禛不禁抬头望了望那高悬的太阳,又瞧了瞧身边其他人身上很普通很寻常的秋装,最后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小姑娘身上……里三层外三层,还穿上了寻常人冬季里才会用的厚实披风,将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与大伙儿都显得是如此格格不入。

如今都已到了这个地步,真入了冬可如何是好?

胤禛不禁犯起了愁。

刚好秋季是适合打猎的好时节,要不回头多打些皮子给小姑娘?这也不够啊,皮子攒得再多又不能全都穿在身上,那人还能动弹吗?

真真是愁死个人了。

宽敞的马车内布置得甚是豪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里头呆着倒也还算舒适。

本就是闲来无事上街溜达罢了,故而走得慢慢悠悠的,倒也并未感到有多少颠簸。

胤禛则骑着马跟随在马车旁边,不时还能透过车窗说上两句话。

“自打姑娘离宫后皇额娘是日日掰着手指头算呢,见天儿都在念叨姑娘,身边的丫头嬷嬷听得耳朵恨不得都起了茧子,今儿临出宫前皇额娘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叫爷问问姑娘打算何时再进宫呢。”

这话说的倒也一点儿不夸张。

深宫寂寞。

虽说“姐妹”不少,可哪有个能真正说上两句知心话的呢?其他有女儿的倒还好些,平日里母女两个还能作伴说说话,可皇贵妃膝下却连个女儿都没有,唯一的养子又是这样半大不小的少年了,每日里也不过请安时能见一见聊两句罢了,并不能时时往后宫里跑。

这么多年来寂寞的日子本也都习惯了,可先前身边突然多了两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陪伴,一下子那死气沉沉的潭水就激起了丝丝涟漪,仿佛瞬间平添了一份生机似的。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娇俏可人的小姑娘来了又走了,叫人再如何能忍受这样的寂寞呢?

无声轻叹。

想了想,林言君就说道:“再过个三五日罢。”

不仅仅是为了陪伴皇贵妃,她自个儿的身子也还需要滋养呢,终究是不能在家中长住。

在她看不见的窗外,某人那张冰山脸却是稍稍融化了些许,嘴角若有似无地显露出一抹弧度来。

“离着冬季也并不远了,姑娘在宫里头多呆些时日身子恢复得更好些,如此到时候才能更好地应对寒冬,以免受不住寒气入体……”

元气大伤必定会使其体弱多病,先前一直在宫里滋养着倒还好,又有一群太医仔细看护着,故而安安稳稳的未曾发生什么意外状况,可离了皇宫那样一个宝地就不好说了。

京城的冬季啊……光是想想林言君就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估摸着她这整个冬季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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