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紫苏酒,也不是因为先生种种狂放怪诞之举,而是因为,从两月前开始,孤就派人盯着先生踪迹了。"

"孤,仰慕先生已久,开府之后,最想做的事,就是将先生收入麾下,请先生为孤兰馨宫座上宾。"

范周这回脸色终于有些不大好看了。

说实话,这江南之地盯着他形迹的,不知有多少人,可他没有料到,这金尊玉贵,号称光风霁月的江国太子,也使出了这种手段。

最重要的是,他这人有些机敏和叛逆在,凡是盯梢他的那些尾巴,已全部被他用各种方式甩掉,江国太子派来的人,他为何竟毫无察觉。

这种感觉,委实是不太愉悦的。

就好似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扮了回跳梁小丑一般。

范周冷下脸∶"殿下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逼迫天下名士入兰馨宫么"

江蕴道∶"先生此言差矣,孤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先生一人。"

范周端起袖子∶"殿下凭什么认为,范士元一定会入兰馨宫"

内官又一次诧异睁大眼。

眼前这男子,竟然真的是范士元!

江蕴道∶"因为先生想择明主而侍,这江南之地,不会有比孤更符合先生要求的明主。

"孤了解先生的志向,抱负,孤能提供给先生旁人所无法比拟的资源、地位、信任,和最大限度的,施展才能的空间。"

少年太子语调不高,话语间的铿锵之力却清晰回响在烛火摇荡的大殿内。

任何一个谋士,听到这样的话,都不可能不为之心动。

而这话中所展露出的自信与矜傲,也的确只有江南之地最尊贵的太子,才有底气说出来。

范周心头的确有片刻的震响。

因他从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太子身上,看到了一种类似于热血与激荡的东西。这不是任何贵族子弟身上都能有的。

范周再度不明意味笑了声。

"殿下如此煞费苦心的请我入瓮,只是为了酬我抱负,给我一个施展才能的空间么"

"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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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也有孤自己的私心,范周范士元之名,天下何人不知,只要孤有本事将范士元揽入兰馨宫,孤相信,会有更多的名士,愿意投奔孤。"

伴着这清澈语调一道身影,竟自帘幕中缓缓步出。

莹润乌眸,定定望着那背对着大殿而立的背影,道∶"当今天下,君欲择臣,臣亦可择君。

"先生所作《水赋》十篇,孤皆有拜读,先生所撰襄阳地方志,涉山川地势、水利、城防、瘟疫防治三百余条目,字字珠玑,孤感佩不已。

"今孤欲奉先生为座上宾,先生可愿奉孤为主"

内官显然没有料到,殿下竟然走出了帘幕,忙伏跪在地。

范周听到脚步声和声音,亦慢慢转过身,抬头往主位方向望去,望向那道独立在金色帘幕前的身影。

他愣了下。

一时间,只觉江南烟雨,全部汇聚到了那双清透的乌眸里。

他性喜交游,走过名山大川无数,结交过的贤才更是数不胜数,然而这是他平生所见过的,最干净的一双眼睛。

少年太子缓带青衫,记玉树芝兰,端肃立在满殿摇曳的烛光之中,坚定而明澈地望着他。

范周收回视线。

恢复淡然之态,笑了笑,道∶"殿下给出的条件,的确很具有诱惑力。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殿下若肯答应,我可以稍作考虑来兰馨宫的事。"

内官忍不住再次皱眉。

觉得就算眼前人真是范士元,也未免太狂妄自大了些。

江蕴神色不动,道∶"先生请讲。"

范周视线笔直落来∶"若殿下肯将太子令牌借在下用上七日,不问用途,在下便答应殿下所请。

"这——!"

内官大惊失色。

太子令牌是何物,那是陛下钦赐,御中敕造,见令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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