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之后已经到了六月十二,比预想中晚了两天,时间更加紧迫了,顾不上道路泥泞,李长河下令大军立即出发,开赴山海关。

从燕山府到山海关是要道,辽国时就修得很好,魏朝仁任燕山府之后又修过一次,即便连续的阴雨也不难走,人马踩踏都没事,主要是新军的炮运输起来有压力,拖慢行进速度。

大军浩浩荡荡厨房,魏雨白的第一师打头,打出了帅旗,还有黄太孙的龙旗,于是所有人都认定他就在陆军一师的队伍之中。

大军从早上开始出发,一直到下午才全部出营,新军四个师,加禁军两个厢,拢共六万多兵力,队伍前后延绵几十里,最前锋的部队一早就出发,最后头的部队一直到下午才出营。

此去是攻城的,将士们最不愿打的仗,也是不可能一天打完的,所有大军有在山海关外下寨,长久围城的准备,各种辎重物资,营帐之类都要带上,走得并不轻松。

而李长河其实一直静静的待在燕山府中,没有任何动作。

等到黄昏,大军尽去之后,燕山府外的大营中就剩下新军第三师,禁军两个厢的兵力,大家并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调度,新军两个厢家禁军一个师,拢共也有四万人左右,可不是一股小兵力。



纪律严吗的大军行进速度出乎意料的快,行军五天之后前锋的新军第一师就过了平州,到达山海关城下。

魏雨白远远看着远处巍峨的关隘,心中是压抑的激动和战意,山海关上的金人显然早知道他们的到来,其实才出平州城,他们的斥候就与金人斥候遭遇,冲突中还开枪打死了一个。

说明他们的行踪金人已经知道了,这么多的人想要隐秘行军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打开望远镜,远远看去,城头上的守军早有准备,能清晰的看到密密麻麻的金军,还有架好的床子弩,城头堆着的滚石,装金汤的大锅。

“传令全军,到达后先扎下营垒,不急攻城。西北面距此地十里处有座小山,山脚有条河,就在那里扎营取水。”

“是!”传令兵得令,快速翻身上马去各军传达命令。

魏雨白远远的看着巍峨的山海关,最终只是下令转身离开,大军在关前走了一遭,随后便往后撤退了。

……

山海关城头,乌林晃和山海关守将站在城头,守将本是上京贵族,叫耶律脱乎,在辽国不得志,最先投靠完颜乌骨乃的少部分人,也在完颜乌骨乃手下立过功劳,所以才被派到山海关这样的要紧地方来的。

可不论他立过什么功,有多少劳苦,始终是契丹人,是外人,不是“自己人”,不可能与女真四大族的子弟同日而语,这点他也是明白的,所以才会对乌林晃顺从。

耶律脱乎有些担忧的对身边的中年人道:“大帅小心,景国的大炮能把好几斤的铁球射到两三里地之外,城头也不安全。上次打燕山府的时候我们就吃了大亏。”

“两三里地?夸大其词吧。”乌林晃有些不信。

“大帅,末将以人头担保,我说的每句话都属实,那玩意打在攻城塔上都能催折木梁,打在人堆里就血肉横飞,死一大片人,铁甲也防不住。”耶律脱乎心有余悸的说。

“是么…”乌林晃还是将信将疑,看他神情并不太相信。

耶律脱乎气氛的神色一闪而过。

他也参加了去年对燕山府的围攻,本来一开始他们的攻势十分顺利,很快就到燕山府下。主帅完颜允虽然有些刚愎自用,可也是非常有打仗经验的人,调度上很有章法,没有疏漏。

结果就在最后要攻上城头时,景国人突然用了大炮,摧枯拉朽打烂了他们辛辛苦苦建起来的攻城楼车,随后就往人堆里打,他当初在先皇麾下时因为能说会道,比那些大老粗更会察言观色和皇子完颜允关系不错。

所以当时主帅完颜允让他带领的攻城队,只要攻上去必然是首功,他也以为是到手的功劳,没想到那场燕山府攻城之战,那些在他耳边炸响的轰鸣,成了他永远的恶魔。

在那些大炮面前,耶律脱乎第一次觉得人的血肉之躯如此不堪一击。

那种炮弹打在人堆里,里面就多了一堆残肢断臂,贴着地弹起来后还能轻松打断人的肢体,根本不是什么床子弩发石车能比的,就像现在乌林晃在城头悠然自得看着下方的景国大军,因为他认为这么远的距离,隔着千步以上,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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