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舟沉默地看着自家小师妹埋汰死不瞑目的鬼王神识。

小师妹起身时,他冷不丁地张口问道∶"阿祖是谁我记得鬼王的名字,应当不叫阿祖。

虞阙听得一愣。

这一刻,她心中涌起了一股无人懂梗的寂寞。良久,她沧桑道∶"你不会懂的。"

小师兄听得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他几乎下意识地想问,我不懂,难道那劳什子鬼王就懂吗还是说,这其实是鬼王和小师妹之间的一种什么特殊称呼

可是鬼王和小师妹相处总共就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熟悉到互相有特殊称呼的地步。更何况他们半途已经开了水镜,小师妹做什么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难不成他们没开水镜的那段时间,鬼王和小师妹发生了什么

晏行舟的表情一点点严肃了下来。这不是个好现象。

鬼王和小师妹又不是真父女,他们的关系若是好到了有特殊称呼的程度的话……

他既不想莫名其妙以后多个岳父,也不想再多一个早该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围着小师妹团团转。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赶紧想办法让那鬼王死透吧!刀了他!一定要刀了他!

虞阙看着小师兄严肃的表情,丝毫不知道此刻的他已经从一个简简单单的称呼想到了她和鬼王的关系,不仅升起了莫名其妙的危机感,还有了刀了鬼王的决心。

就像一个恋爱中化身福尔摩斯的男人。

此时,结界外的七念宗众人已经越来越急躁了。

大师姐怒喝道∶"晏行舟!你到底行不行!你不行就赶紧出来!让我进去救小师妹!"

被质疑行不行的晏行舟当场脸色一黑。

虞阙生怕她一出去就因为这句"行不行"引发同门相残的惨祸,当即扯了扯小师兄的袖子,连忙道∶"小师兄小师兄,我好了,咱们出去吧。"

说着,虞阙起身,又诚挚的给那骨灰盒鞠了一躬,转身就想走。

虞阙迟疑着,不明所以的坐了下来。

然后她就一脸震惊地看到小师兄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在她身前屈膝半蹲了下来,然后……一脸严肃地捧起了她没穿鞋的jio。

虞阙∶"!!"

啊啊啊小师兄!你在干什么啊小师兄!你人设崩了啊小师兄!

这双刚出完jio汗又往土堆石子上踩的jo……小师兄!你鼻子是瞎了吗是吗是吗

白生生的小jio丫不安的动了动。

晏行舟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打在了她jio背上,口中轻斥道∶"别乱动。"虞阙生平第一次尴尬又难为情到脸都红了,呐呐道∶"可是……脏兮兮的……"

晏行舟挑眉看了她一眼,见她连耳朵都红了,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忍不住一笑。他连声音都轻了下来∶"知道脏兮兮的难为情,不知道疼吗"虞阙张了张嘴吧∶"啊"

晏行舟轻轻碰了碰她的脚心∶"小石子都割破了脚心,你没感觉疼吗"虞阙闻言立刻低头看了过去。然后她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她左脚脚心一道好长的伤口,鲜血几乎染红了小半个脚掌,伤口上都是碎石子,看得触目惊心。

方才什么感觉都没有,此刻看到了伤口,她仿佛才终于感觉到了疼,脚趾头一颤,嘴里"嘶嘶"吸着气。

晏行舟看她仿佛到现在才知道疼的呲牙咧嘴样,轻轻斥道∶"连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该!"嘴上说着活该,他手中却更轻柔了一些,低声道∶"你这只脚不能继续下地了,这里灵力受限,灵药不能用了,我现在先帮你把碎石子都挑出来,等出去之后再上药。"

他边说,虞阙边嗯嗯嗯的点头。

想记到小师兄方才对鬼王动手那毫不留情的模样,她还忐忑道∶"那……小师兄你千万轻一点。

晏行舟没说话,低下头看着她的脚心。

她的双足白的像玉石一般,晶莹剔透的仿佛这辈子没有过路,然而再好看的脚,此刻出了汗、沾了泥、染了血,都不会好看了去。

晏行舟此刻看到的就是一双鲜血和泥土混合在一起的脚,脚心稍微干净一些的地方还有着可疑的汗迹,鼻端jio汗混着的鲜血,凝聚成了一股极其古怪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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