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朋友闲谈,饶有兴趣。

“九宗的太上长老都下魔域了,其实你们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这条海沟,我迟早会填平的。”

“魔神交给我很多复活祂的办法,其中一条就是怎么帮助忘川之灵进行吞噬。”

言卿一点即透,眼神如刀:“你打算让白潇潇吞噬整个魔域?!”

兰溪泽弯眼笑了下:“对啊。”

言卿淡淡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兰溪泽说:“你先找到我再说吧。”

他忽然转过身来,一双蛇一样的竖瞳阴冷血腥,颧骨突出,神情难测。

兰溪泽的视线落到言卿手上的避息珠时,兴意阑珊地笑了下:“原来微生妆就是靠这个东西避开我的?”

言卿冷冰冰说:“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兰溪泽:“我不配?我是她夫君我都不配,那么谁配呢?”

言卿已经懒得跟他废话了,手指一动,万千红丝便化蛛网幻影,朝兰溪泽袭去,但是他的魂丝穿透的只有一重虚影。

兰溪泽低头看着穿过自己身体的红线,抬起手想要把它弄断,却发现只会被越缠越紧,他笑说:“有意思。”

兰溪泽不似淮明子那般傲慢,哪怕言卿修为没恢复,忌惮于魂丝,他不会和他面对面硬碰硬,这里只是一道□□。

言卿发现这点后,也不再费力气,直接道:“谢识衣在哪。”

兰溪泽听到这话,自顾自望向他。

他扬了下手,满天的萤火虫像是细雪般飘散在悬崖之上。

兰溪泽说:“言卿,你都已经在避息珠中看到了我和微生妆的事,居然还对我的儿子一往情深。你不觉得你是在自寻死路吗?”

“在某些方面,谢识衣只会比我更狠。”

萤火虫螺旋升空,照亮这片天地。

兰溪泽挑起眉,忽然有几分轻佻地问:“怎么?你也被他种了情魇?”

言卿道:“兰溪泽,别把每个人都想的和你一样恶心。”

兰溪泽嘲讽一笑:“情情爱爱不本来就是一种恶心的东西吗?”

南疆一族最擅蛊惑人心,能把爱意伪装在每一个眼神和笑容里。照老人的古话,深情装一辈子那就是白头偕老。所以他并不觉得给微生妆种情魇后,得来的爱不是爱。

——怪只怪那坏事的忘川之灵。

兰溪泽忽然招手说:“来,言卿,我给你看出好戏。”

“滚。”言卿瞳孔深处漫开猩冷血色。

他往前走,红衣红线驱散所有雾霭:“兰溪泽,我之前一直在看戏。现在这场戏演到我头上,我不想看了。”

“哦?”

言卿伸出手,把缠在细白手腕上的红线都解了下来。魂丝如同万千魑魅魍魉,于他身边包裹成初始之茧。兰溪泽血瞳静静看着他,任由这些魂丝把自己摧毁。

在这道分神灰飞烟灭前,他朝言卿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来。

海雾一重重拍打上来,最后只剩言卿一个人立在悬崖峭壁上。

那些被兰溪泽召唤而来的萤火散发出微微的胭脂红光来。这红光越来越亮,越来越浓郁,顷刻间把这片天地覆盖。它们不断往下压,好似一团粉色的云。

魔域从来没有过晴天,除却黑云青烟,这是第二道奇观。

九宗太上长老入魔域后,与百城城主进行恶战,或多或少都有受伤。他们捂着伤口,半跪地上,抬起头,惊恐地看着那漫天的红霞。

“这是什么?”

“唔呃。”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开始呕。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弯腰作呕。

但呕出不是鲜血也不是胆汁,而是一团又一团黑色的东西。

先是口,后是眼,是鼻,是耳。五窍源源不断流出黑色的魇,被这红霞吸收,凌空直上。

言卿就坐在原先兰溪泽所做的位置。看着四面八方浮起的黑气,形成暗河,流入对面的山洞内,流入白潇潇体内。

白潇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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