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你……滚开……滚!”

贺予没有滚,  相反的,他俯着身子,盯着那双眼睛瞧了好一会儿,  然后手往下摸,摸到谢清呈冰冷的金属皮带扣上,  皮带扣被解开时发出脆硬的声响。

“……”

谢清呈闭上眼睛,耻辱从颅内炸开,向四肢蔓延。

但是身体的刺激不是假的,  他的肉身被激素和药物所控制,变得不属于他,  他竟无法克制住那种极度渴望纾解的欲念。

而贺予也把他那种情潮汹涌的反常模样尽收眼底,  这让他起了玩弄的心,虽然很嫌恶同性的身体,  但他还是把手覆了上去,然后他盯着谢清呈的脸,  明知故问地:“……谢哥,您不是性冷淡吗?”

“那您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俯地愈低。

呼吸在耳:“而且我还是个男的。”

谢清呈愤极欲死。

“放开……”他哑声道,“你他妈的……给我放开……”

贺予挑逗着谢清呈,  但又觉得确实不习惯,他于是把手松开,俯身过去又要吮吸谢清呈的唇上血,谢清呈猛地别过脸去,  贺予的嘴唇贴在了他柔软汗湿的耳根,  滚烫的热度让他头皮都在发麻。

“躲什么?又不是没亲过。”

贺予一把将他的脸掰回来,  然后再次低头噙了上去。

嗜血只是一种病理性冲动,但嘴唇贴上的一瞬间,他似乎感到了比血腥味更能让他享受到的一种刺激感。

人或许就是这样,  有一道坎在那里,没有迈过时,只觉得前方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森林,怎么也不肯前去。

可一旦迈了第一步,嗅到了林间甜腻的野花香气,犹豫的脚步就会快起来,心道原来这里是这样一片天地,也没什么可怕,就再也没觉得之前的排斥是什么事儿了。

他之前也吻过谢清呈,但他那时候脑子不清醒,记不得太多细节了。这时候滚热湿润地亲下去,血很快就被舔舐干净了,可他没有松开。

他依旧噙着那浸润了酒气的,柔软的嘴唇——谢清呈那么冷那么硬的人,嘴唇却是非常柔软的,像酒渍浆果,软肉在他唇齿间被含着,好像能化开似的。贺予只觉得脊椎处像是有一阵微弱的电流窜过,刺激酥麻,可惜这种滋味没能持续太久,忽地——!

唇上就一阵狠痛!

“……谢清呈,你敢咬我?”

贺予摩挲着自己淌血的嘴角。

谢清呈唇间惧是嫣红,眼眶也是红着的,他说不出太多话来,喘着气。

贺予盯着他看了须臾,看上去像是要发火,谁知竟忽地冷笑,意味不明,然后又不怕死地低头要再与谢清呈交换一个血腥味十足的亲吻。

谢清呈是真糊涂了,忘了他渴望血,也不觉得痛,这样只是火烧浇油,让他倍感刺激罢了。

嘴唇再一次吻上,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年轻人这种事情免不了急切,欲望又强,又野蛮不克制,竟就这样要亲着他撬开他的齿关,想把舌头也伸进去纠缠。谢清呈自然是不肯,红着眼闷声不吭地紧闭着,恶心得厉害,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发了狠又要去咬人。

但贝齿才松一点,男生就肆无忌惮地长驱直入,似乎浑不怕他的利嘴尖牙一般,谢清呈恨地浑身发抖,刚要狠狠再咬下去,贺予意料之中地就着接吻的姿势把他从沙发上抱坐了起来,抱到自己腿上。

一坐在贺予腿上,谢清呈的脸色就变了。

遇过大风大浪,站在最危险的手术前也处变不惊冷静无比的谢清呈,在这一刻怵得头皮发紧,怎么也不敢相信此时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他骇然间都忘了要咬贺予,被贺予密密实实腻腻乎乎带着羞辱和探寻的意味缠绕遍了整个口腔,待从怖惧中反应过来时,贺予已经撤出来了,但嘴唇和嘴唇还是贴得很近,轻轻动一下都会再碰到的距离,将离未离的,似乎下一刻又会在亲上去,严丝合缝地粘缠在一起。

“谢清呈……”睫毛轻颤,额头抵着额头,贺予嗓音沉哑,极轻地说,“你咬,你咬得越重,淌得血越多……我就越快活。”

他侧过头去,贴住谢清呈搏动的颈,那地方有贺予之前发疯啮破的创口,血色将干未干,像一滴红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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