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的精神埃博拉症,哪怕到燕城最老的医院都查不到相同的病历档案。多有意思,谢教授觉得这个临床样本足够新鲜,能为你的科研缀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对不对!”

贺予压着嗓音,眼瞳里的光都因怒意而发着抖。

“你说的病人们——癌症病人也好,渐冻人也好,至少旁人都明白,那是什么病,有多严重,他们多少也能找到可以同病相怜的人,报团取暖,互相鼓励……我呢?”

“我就是你们的一个研究标本,有趣的疯子,笼子里的怪兽,新鲜吗谢清呈?看完了玩够了就走了,最后还要附赠一些可笑的谎言来欺骗我!还要和我说这个不应该那个不允许,你不觉得残忍吗谢清呈!!”

到了最后,几乎成了厉声的质问。

谢清呈眼底似乎有什么光晕低掠着闪过,但他垂了下睫毛,那缕光影很快就消殇不见了。

“……我还是那么觉得,贺予。”他说,“人能活着,无论是孤独,还是痛苦,只要你自己想救自己,最后总是能把你的难处趟过去的。除非你还没有死,就先选择了放弃。”

“人心是能够很坚强,贺予,你该相信的不是我,你该相信的,永远是自己的内心。”

“你说的真轻巧。”贺予盯着他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恨意里剥离出来的,带着血的腥气,“你说的真轻巧……谢清呈。你又没有病没有痛,你大可以上嘴唇碰下嘴唇指责我选择了放弃。你懂什么?换作是你遭受这样的病痛折磨,你又能做的有多好?——谢清呈,你才是那个最喜欢逃之夭夭,甩手走人的人——医治不了离开贺家的是你,见势不妙辞职转行又是你。”

他几乎是削尖了字句要往谢清呈那张刻薄的颜面下面戳进去——

“你虚伪到令我恶心。”

“你装了这么多年……直到这一刻你还在装!”

如果说之前,贺予还尚存一丝理智。

那么这一刻,贺予是彻底火了。

他扯着谢清呈散乱的头发,不管谢清呈表情有多难受,把人强拽起来,扔在了大理石几旁更宽敞的长沙发上,然后一言不发地回身去抽了另一瓶还未开过的59度梅,面无表情地将那烈酒起开。

谢清呈看到这酒,头都炸了,他已经灌下去了一整瓶,欲热已经让他很崩溃了,可贺予他妈的又开了一瓶!

“你到底要干什么……!”哪怕是谢清呈,这时候声音里也有一丝恐惧了,他强撑着软绵无力的身子,想要从沙发上支撑着坐起来。

但他还没来得及坐起,贺予就拿着一整瓶烈酒回来,甚至连酒杯里都懒得倒,直接扼住谢清呈的下颌。

谢清呈本来人就已经不行了,近距离再见到那一瓶比他脸还大的洋酒,脸色刷地白了下去,终于放弃了好好说话,失色怒骂道:“你他妈的疯了?你不想闹出人命你他妈就给我滚开——”

“对,我就是疯了,你现在才知道?晚了。”

贺予没有丝毫情绪地说完这些话,仰头先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掰开谢清呈的唇齿,硬生生把自己喝过的酒,那刺鼻呛人的59度梅灌入了谢清呈口中。

“咳咳咳……”

谢清呈挣扎得厉害,那瓶酒洒一半在地倒一半在身,被谢清呈喝进去的虽不算太多,但毕竟呛人。待贺予一松手,谢清呈就伏在沙发上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腑里的气全都咳出去。

酒混杂着血,血交缠着汗。

谢清呈整个人都在发抖,是震怒的,也是被又开始疯狂啮咬他的欲望给逼的。

他觉得体内像是有无数的虫蚁在啮咬自己的骨头,身体酥/麻滚烫,陌生得可怕。他脸上又开始涌起了情潮,但比情潮更分明的是他的怒焰,他彻底愤怒了,咳完之后,喘息未定,就回过头来,狠狠转着脸盯着贺予,什么狠话也都往外说了:“你做的这是什么畜生事!畜生都干不出你这事!你真是疯了贺予……”

“这就畜生了?那谢教授您可真没见识。还有更畜生的呢,不如我现在演示给您看看?”

贺予说着,随手把还晃荡着一点残酒的玻璃瓶往地上一扔,而后欺身向前,重新把正要坐起来的谢清呈按回了柔软的沙发间。

他锁着他的双手手腕,额发下垂,俯视着被酒精浸透了的谢清呈,那眼神透着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狠气。

谢清呈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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