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的胎儿何在?!”齐璟琛转身,浑身如从严寒之地出来般带着肃杀之冷,只见他目光像寒冰般渗人,紧抿的薄唇吐出话:“高德忠!”
  “老奴明白!”任是高德忠活了一辈子见识过风浪,也被眼前之事震住!
  皇后犹豫了一下,上前说道:“皇上,温充仪月份小,胎儿化成一滩血水哪里还有?”
  皇上没有理会皇后的话,握起的拳头青筋凸起,可见他在极力忍耐着。
  今日的毓襄宫注定是风雨骤变,皇上的命令没人敢马虎,毓襄宫也就那么点地方,不一会高德忠率外边侍卫在墙根捉到个鬼鬼祟祟埋东西的宫女,侍卫将宫女架住揪出她想藏起来的物事,一看居然是个还带血的死胎!
  高德忠有一瞬间慌了神,不敢多看连人一起押进殿。
  贺丹娘敏修容跪着伸着脖子瞧了一眼打开的东西,当场吓得面色青白摔倒在地,贺丹娘捂着胸口干吐,目露惊恐。
  冯御医将胎儿一看,扑通跪下,声音颤抖惶恐:“皇上,死胎已经成型,有三个多快四月大……”
  在场之人听闻,全都跪着不敢动作。
  敬事房文书记的是两个月前,但冯御医说温充仪怀了三四个月!胎儿三月成形,温充仪怀的是孽种,企图混淆皇室血脉啊!
  齐璟琛嘴角勾起莫极寒的笑容:“之前何人诊脉!”
  皇后哆嗦着:“回皇上,是蒋太医。”
  高德忠看着皇帝的脸色,知道皇上是要一锅端了,急忙传召蒋太医。
  蒋太医原本一头雾水,见到皇上还面露吃惊,直到瞥见冯御医和一团带血的胎儿,脸色瞬间死灰膝盖发软扑通跪下。
  “蒋太医,可有话要说?”
  听着皇上的带杀意的声音,蒋太医跪在地上颤抖起来,话不成句:“微臣……微臣……”
  “砰——”
  齐璟琛将茶盏狠狠砸在蒋太医身上,茶杯跌落在地碎成片儿。只听齐璟琛薄唇轻动,声音如从地狱中来,幽冷无情:“蒋太医罪犯欺君,诛九族!”
  “皇上饶命啊皇上!”蒋太医惊恐地磕头,嘭嘭地砸在地上,额间血迹渗出。
  “温充仪!”齐璟琛猛地盯向床上之人,一手揪着她衣领将人提起,满是杀意:“好你个温充仪!”
  噗的一声闷响,温充仪整个人被扔在地上,甚是狼狈。温充仪其实早就醒来了,此刻她睁开双眼,满目是泪,已知下场不做辩驳,眼神空洞地凝望着死胎的方向。
  宓香早已吓傻了,猛地扑倒温充仪身边惊慌哭道:“主子,您怎么了?您快跟皇上解释啊!为何会这样?”
  “解释?”温充仪缓缓回神,看着皇上的方向,居然笑了:“有什么好解释的?这就是事实,皇上,臣妾只觉的对不起蒋太医,都是臣妾逼他的,您就放过他……”
  “是谁?”齐璟琛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句话。
  温充仪却笑了:“皇上,你以为臣妾会说么?反正臣妾活不了,何苦再害他丧命。”
  “温充仪,你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情!”皇后不敢相信地看着温充仪,在她眼里,温充仪一向安分乖觉,这些年来从没犯下错。
  温充仪的眼光缓缓放在皇帝身上,人之将死,她不觉得还有什么好怕的了:“为何?因为妾身不爱了啊。”
  温充仪的语气不哀不叹,平静得好像在说其他人的故事一般。只见她唇间依旧有凉薄的笑意,语气幽幽如来自远方,空洞、没了生机:“最可悲的不是臣妾,臣妾马上就要解脱了,臣妾不悔啊,遇着他是臣妾最美的经历。”
  不知为何她侧首望向云绾容,笑容单薄无力:“这是皇上,今个宠着你,明个就换了别人,我们都是群可怜的女子……”
  “主子,您快别说了,别说了!”宓香哭着制止温充仪的话。
  齐璟琛望向温充仪的眼神再无波澜,阴冷道:“想死?朕便成全了你!来人,赐鸩酒!”
  “今日之事谁敢多嘴,朕便送你上黄泉路!高德忠,摆驾乾和宫!”齐璟琛厉眼扫过众人,毫不留情甩袖离开毓襄宫。
  事情蓦地惊变,再无人敢继续追究温充仪流产一事,流了个孽种,谁还敢明察?堂堂妃嫔居然怀上别人的娃,那不是撕皇上的面子尊严么?
  高德忠看着皇帝离开的脸色,心里惊跳畏惧。九五之尊居然被扣了顶绿帽子!皇上分分钟会撕人的节奏啊!高德忠求救的目光落在云绾容身上,云绾容唬了一跳,赶紧当没看到。这老狐狸,这种情况谁不滚得远远的啊,想拉她过去,没门!
  高德忠急得哎呦喂一声,恨不得将云绾容拽走,可是他一阉人动不得皇上的人,眼色一个接一个的使到皇后身上。
  皇后可不傻,最近皇上的火哪次不是云美人消的啊。她的小心脏还没从温充仪之事上缓过来呢,艰难地扯出抹笑将云绾容给推了出去。
  云绾容一个趔趄被推的往前走,摸摸鼻子感觉自己恁可怜。
  云绾容对齐璟琛的本事又高看几眼,到如今她还理不清楚,仅仅一块玻璃儿,皇上就从疑心、推算到证实温充-->>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