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容的弦外之音,金缕听明白了。云美人并不是想放过她而是让她到云君柔那去,搅乱一池子水。只要能出熙华宫不落罚,说什么金缕都是愿意的。
  金缕掩饰心中一缕兴奋,压低嗓音,为难道:“小主言外之意奴婢明白,但奴婢要怎样才能进仪安宫?奴婢平白无事被小主送去,云婕妤肯定怀疑小主用意。”到时候自己那点心思就无处可施了。
  云绾容嘴角泛起冷笑,果真是人性炎凉,自己与金缕好歹同一屋檐下相处一月,如今巴不得离开。反正自己与她也没啥主仆情愿,不然真寒了人心呢。
  云绾容说道:“谁说本小主要送你过去?本小主如今受罚不比以往风光,没准过不了多久这里就形同冷宫。你自个谋划个好出路,与本小主何干?”
  金缕眼神一亮。
  又听云绾容说道:“熙华宫的情况云婕妤清楚着呢,你就说受不了这边冷清,跟着云婕妤才有前程。人往高处走乃人之常情,本小主禁足失宠了,当然没法再留住你。”
  金缕心中敞亮,是了,如果大小姐问起,自己就这般说,大小姐也怀疑不起来,到时候就算皇上不去仪安宫,自己也能出门寻到向上爬的机会;留在这里只会被含笑抓得死死的,还有什么盼头?
  “那小主,云婕妤如何才会收了奴婢?”
  “你就跟她说,你知道云美人勾/引皇上的手段,云婕妤一心想得宠,必定会留下你。”云绾容端起茶轻抿:“你走罢,别在本小主跟前晃荡,没准本小主后悔了,将你送浣衣局去。”
  金缕嘭嘭地磕了三个头,毫不留恋起身离开,含笑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心寒。
  待她就要垮出门槛,云绾容突然将她叫住。金缕忙停住转身,心中万分紧张以为云美人出尔反尔。
  只听云绾容道:“本小主最后问你一句,你仔细想明白,可会后悔今日作下的决定?”
  金缕满脸坚持毫不犹豫:“奴婢决不后悔。”
  云绾容浅笑出声。
  金缕走了,含笑长叹:“养不熟的白眼狼,弄走也好。可是小主此举岂不是将她推上龙床,若皇上知道怨小主可如何是好?”
  “你以为云君柔是好相与的?”云绾容一点不担心:“本小主会傻到把皇上拱手让人?金缕心眼多但心机不够,不然也不会听我一两句便斗志满满一头扎进仪安宫。”
  “小主还有后招?”
  “你且看着,再过几日云君柔定会来要人。金缕想飞上枝头,那在本小主这里学到的手法肯定捂得严严实实留着自个用,岂会告知云君柔?而且为达目的金缕不会将本小主今日之话全盘托出。”云绾容笑了,眼中光芒潋滟,如发现什么有趣的事儿般:“不知道我的好大姐会不会被金缕膈应得慌,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那滋味,肯定够酸爽!”
  皇上的床是想爬就能爬的?金缕想的太天真了。皇后的手段凌厉暂且不说,光皇上那脾气,能不能近身都不知道,不然后宫妃子会就这么几个,皇子公主一个都没蹦出来?
  金缕此行无异于飞蛾扑火,以为选了条康庄大道,却不知自己已经踏进悲途。
  云绾容就是看明白了,才有最后那一问。既然你不后悔,那本小主也不需可怜一个迷途不知返的人。
  且说乾和宫那边。
  齐璟琛面色不愉地从熙华宫出来后,一句话不说。高德忠胆战心惊地跟随在后,恨不得缩成个球滚到角落装透明,生怕皇帝脾气下来老命又被折磨去半条。
  云小主啊,你怎么就惹恼了这尊佛呢?
  高德忠内心哀叹,不知前面齐璟琛突然停步,险些一头撞上。
  齐璟琛拧着眉头,冷冷地盯着他。
  高德忠吓得扑通跪下,胖胖的身子还颠了颠,齐璟琛一看,脸色更黑,讽刺道:“高德忠,你是想将乾和宫的地砖砸碎?”
  “老奴不敢!”高德忠欲哭无泪,老奴不就胖了点,至于跪碎您的砖?
  “朕看你人老不中用,眼神不好使了?还抱着这身衣裳作甚?!”齐璟琛喝骂。
  高德忠一听,才想起方才皇上在熙华宫换下的衣裳还在自己手上,忘了交给小太监打理。听齐璟琛一说,不大的眼睛精光乍现,终于找到躲开皇帝怒火的由头:“皇上,老奴这就去办!”
  “站住!”
  高德忠泪流满面,皇上,还要怎样?
  齐璟琛是想起了云绾容的话,才将高德忠叫住的:“今日衣裳上熏得是何香?”
  “回皇上,如往日一般,熏的龙涎香。”高德忠老实交代,却疑惑皇上为何会关心这档子事。
  “那乾和宫中可有麝香等物?”
  高德忠一听,忙敛住方才怂样,正色道:“皇上,乾和宫从来不用麝香制品,麝香用作药物只有御药局有存放。麝香用得过量可至女子流产,后宫妃嫔们极少愿意用它的。”
  齐璟琛的脸绷得更紧了,目光幽寒似要将人撕了似的,高德忠一看暗道不好,皇上要发大火了!
  果然,齐璟琛砰地随手砸了茶壶,语气寒让人发悚:“去,将朕今日去过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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