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容让檀青收手不再查探,含笑见檀青出去,便进来了。
  见小主望着檀青离开的背影凝思,疑惑道:“小主怎么了,可是檀青差事没办好?”
  云绾容微微叹气:“若没办好反倒无事,本小主叹她办得太好。”
  含笑更迷糊了:“既然办妥不是件好事?看来檀青本事不小,小主留她在身边以后能帮上忙。”
  她最拿手的是打理小主的日常起居,却不善于打听各路消息,檀青更懂其中妙法,这样小主在后宫中也不至于两眼抹黑。
  云绾容沉默半响,才淡淡道:“只怕本小主用不起,檀青是皇上的人。”
  含笑惊诧不已:“小主如何得知?”在檀青刚被分来熙华宫的时候,小主曾怀疑过,但最后不了了之,她还以为檀青出自乾和宫只是巧合,或者是有些人想蒙混视听呢。
  云绾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经今日檀青回答其实不难看出来,寿安宫那日服侍的宫人都不知被弄到何处,可见皇上有意封压消息。依皇上手段,想封的消息岂是她们小小妃嫔能轻易打听出来的?
  况且有些东西宫女是不能说不敢做的,但偏偏檀青做到了,短短一日时间之内。如果是皇上授意,那便全能解释通了,檀青恐怕得皇上吩咐,才敢如此做。
  说到底,一切都在皇帝掌控之中。
  云绾容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皇上这人,你插眼线就插呗,如今还借此事让她知道眼线就在她眼皮底下,这种“你别作死蹦跶朕都能一清二楚”的赤果果的警告特么的好蛋疼!
  “那小主,咱该怎么办?”含笑悄声问。
  “就这样罢,此事莫要说出去。皇上的人在身边也未必不好,咱本无心去争不该有的东西,也不怕皇上看。”
  含笑恍然大悟,也对,是她想得太浅显了。皇上身边的人在呢,如果有人想害小主,檀青在熙华宫里的肯定能看到事实,想冤枉小主就不容易了,如此想想反而是好事一桩。
  含笑眼前一亮,赶明儿跟檀青好好处,处出情分来。她不求檀青能反叛了皇上,若心能往小主这边偏一点,那就好了。
  如此一想,含笑也放开了。
  此时小满满脸掩不住的欢快,捧着茶盏进来道:“小主,方才王公公来过,说皇上今晚来熙华宫,小主可要准备准备?”
  含笑一喜:“还用问,赶紧给小主备水洗浴啊,今个儿刚得的新衣裳让小主换上。对了,皇上可有说来用膳?”
  小满愣了愣:“啊?奴婢不知,奴婢忘了问王公公呢。”
  “你个蠢丫头。”含笑戳戳她脑门:“以后机灵点,王公公也是的,小满不问他也该说一声才对。”
  云绾容笑看她两人,突然想起了先前作的画,还有云君柔送来的花,便道:“小满,你去将云充容送来的花搬进来,放在墙角下。”
  小满嗳了一声便跑开了。
  傍晚时分,没等到皇上过来,含笑便把晚膳张罗好,服侍小主用膳。等宫灯点上,夜逐渐深了,依旧没看见皇上身影。含笑小满有些担忧地偷看云绾容,皇上说来却不来,还是头一回,小主恐怕难过了吧?
  云绾容看看计时的刻漏,直接吩咐下去落宫锁,蒙头睡觉去。
  含笑越发担心了,小主,您伤心直说,哭出来也好啊,别闷在心里憋坏了!
  忧心忡忡的含笑犹豫好长时间才鼓足劲进了里头劝说劝说,却见小主呼呼睡着。她伸手扶额,没心没肺的小主,白操心了!
  等含笑吹灯离开,床帐里,那双眼眸却睁开了,望着床顶帐幔发会呆,再次闭上。
  第二日,含笑进来服侍梳洗时说,昨夜皇上到温充仪那去了,不过后来回了乾和宫。温充仪,人人都说不争宠的人,这是觉醒了?云绾容绕绕垂在胸前的发丝,眼睛微眯。
  去给皇后请安时没看见温充仪,听说身子不适告了假,那些个拈酸吃醋的讥笑温充仪矫情,服侍皇上一晚上,便装柔弱连请安都不来,谁不知那点事啊!
  皇后这两日因太后离宫之事心烦,说了会话便让大家各自散了。
  林婕妤出来时脚步慢了,瞧着慢慢走过来的云绾容,仗着身份比她高,笑话起来:“昨夜等皇上到何时辰呀?”
  云绾容望过去,她好像没得罪过林婕妤罢?说话如此之冲。
  “姐姐在跟妹妹说话?”云绾容好不无辜地看向她。
  “不是说你说谁呢,昨夜可不是有人眼巴巴地盼着皇上么,结果皇上去了别人那。”林婕妤还来劲了。
  云绾容嫣然一笑道:“姐姐没唤妹妹名字,妹妹当然不知你在说谁。是呢,昨晚妹妹等得可晚了,不过还好,不像姐姐每日每夜都盼着。”
  路过的敏修容噗哧一声笑了:“原来云美人还是这般逗趣之人,林婕妤你也是,咱一年到头没留住过皇上的,就莫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林婕妤刷地扭曲了一张脸,心口血气直往喉间涌,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眼睛死瞪着云美人。
  云绾容那脸皮厚啊,还怕你拿这事说?她笑盈盈地给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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