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珂想得入神,右脚不知怎么被裙裾绊到,瞬间整个身子不平衡地往边上摔。人是往地上栽了,但手里水碗却朝着旁边的云绾容身上泼。
  云绾容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皇后不着痕迹收回的脚,齐璟琛动作极快一把将人搂紧怀中,身形一闪躲过瓷碗,但龙靴免不了被泼落的水溅到。
  “大胆!”高德忠大声呵斥。
  如珂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等反应过来脸色煞白,扑通跪下。
  “皇上,民女并非有意,请皇上恕罪。”如珂狼狈低头。
  齐璟琛面如寒霜,他见护在怀里的人愣愣的还以为吓傻了,登时脸色更寒。
  云绾容哪是吓傻啊,她万万没想到皇后会使绊子,向来万事小心筹谋的皇后居然耍一把少女娇蛮心性,看得她瞠目结舌。
  皇后的姿势依旧端庄,好像那事压根不是她干的,开口为如珂求饶:“如珂姑娘好歹也是官家出身,做不惯伺候人的差事亦可理解,地面寒气重,皇上不如让如珂姑娘起身?”
  皇后的话让如珂身子绷得更紧,官家出身,皇后你何苦揭人伤疤……
  云绾容轻轻从皇上怀中出来,抬眸便看见一张冷脸。幸而那臭脸不是对着自己的,云绾容无事一身轻。
  齐璟琛不耐烦:“皇后明知不妥当为何还让此人伺候,淑妃心思细腻谨慎,将人换了!”
  为何?还不是因太后喜欢如珂。皇帝亲口发话,这人她可以理直气壮的换了。皇后心中一阵舒畅,略带笑意看向云绾容。
  结果这一看,皇上不爽了,嗖嗖凉的眼刀子甩过去。
  皇后心领神会:“母后伤势未愈需多些人轮流侍疾,臣妾想着让江修仪等人来,云昭仪……”
  皇后状似为难地看向云绾容,最后展眉道:“云昭仪教习何姑娘作画是正事,早些教出来可造福百姓,刑部通缉罪犯也更容易,云昭仪不如专心教导罢?”
  “皇后想的周到,令外寿安宫西殿,有劳皇后派人重新修葺。”齐璟琛侧首望向床榻,见太后昏睡中,沉声道:“朕有事要忙,剩下的交给皇后了。”
  说罢齐璟琛大步离去,经过跪地的如珂,始终没叫起。云绾容正思忖着该去该留,结果被皇上转身一个冷眼瞪来,吓得心肝儿悠悠抖。
  “云昭仪赶紧随皇上去,这宫中服侍皇上的人啊,本宫最放心的还是你。”皇后从容而笑,痛快将人送皇帝身边。
  见人走了,皇后目光重新落在如珂身上,却见她望着皇帝的身影微微愣神。
  皇后悠然寻位置坐下,抿了茶慢悠悠说:“人啊,都是会变的,如珂姑娘可还是当年的如珂?”
  皇后不等她出声,兀自说道:“是不是都不要紧,本宫亲眼见到皇上这些年也变了,就不知如珂姑娘你可还怀揣着当年对某人的那一份情意?”
  如珂脸色青青白白的。
  “听说你后来寻过心上人,结果一无所获。怎么,后悔了想走回头路?”皇后当面点明:“回头路不是好走的,你要知道,皇上可不在你身后。不是你回来了,那人还在原地等候。”
  如珂低眉顺眼:“娘娘说得民女好生糊涂。”
  “糊涂好啊,世间不都说难得糊涂么。”皇后施施然起身:“但本宫好心提醒一句,可惜这是宫里,要不得糊涂,你还是捋清心思最好。”
  皇后走了,剩下如珂独自跪在地面,黛青上前搀扶她起来,宽慰道:“姑娘,咱还有太后呢。”
  太后?太后有何用,进了皇宫,皇上的话最管用。如珂望着无法动弹的太后,眼光渐凝。
  虽然西殿烧了,但挡不住皇后今日的好心情。
  坤和宫里,采桑给皇后奉茶,刘安躬身立在旁边等候差遣,他见皇后嘴角始终带笑,也忍不住开怀:“娘娘心情好,西殿失火的事儿解决了?”
  “本宫已有眉目。”西殿失火的缘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要借机警告警告许汀兰,惩罚稍晚便落下。
  采桑回想起寿安宫情形,欢笑道:“娘娘给如珂一个下马威,想必她会收敛收敛。”
  “今日本宫好像回到许府的感觉,当年姐妹年小相斗,用的可不就是今日的戏码。”皇后笑的自在。
  采桑听懂皇后说的是伸脚绊如珂的事儿,偷乐道:“就算被人看见说出去,谁会相信呢。娘娘您胆子真大,居然敢当皇上的面……”
  皇后并不担心:“皇上光顾看云昭仪了,不过这种事不能再干,那如珂居然趁机将水泼云昭仪身上,若被皇上误会了可不好。你去库房,将那套桃花石头面送去熙华宫。”
  “娘娘,那是您寻了许久的……”
  “粉色太嫩,与本宫不相称了。”
  采桑踟躇须臾,无奈去办。桃花石又叫桃花玉,虽比不上红宝石,但通体呈粉红色者极为难得,玉体微透明似翡翠,可与彩玉石媲美了。
  那桃花石日前寻得,刚打制成头面,皇后也才看过一眼呢,没想到送熙华宫去了。
  云绾容接到皇后送来的东西亦是惊讶,最打眼的是粉色通透的镯子,但最得云绾容喜欢的是檀香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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