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容表示,自己在送出青玉的时候完全没想过其中深意。反正是送,皇上也什么都不缺,送哪个不一样?
  但从皇上的回赠上看,显然是用心的,就如这朝代男女相赠的含蓄表白,小小一方帕子,载的是满腔情意。
  后知后觉的云绾容打了个激灵,艾玛,其实你是在告诉我,皇上还有个闷骚属性,一边爱折腾,一边付柔情?
  云绾容胸口扑通跳。
  “不过娘娘您送得妙,正好心意让皇上全看到。”含笑又添了句。
  云绾容汗颜,事到如今,她坚决不可以出声否认。她必须要这样想,她就是喜欢皇上,她就是少女情怀,她就是羞答答送物送情送表白!
  敢说不,皇上会虐死她的!
  云绾容瑟抖着小心肝。
  含笑瞧她脸色变幻,还以为主子知道真相不好意思了,心里分外欣慰。
  看,她家主子还是很聪明的。
  翌日。
  云绾容如往日般教画练箭,何桂香勤恳踏实,如今开始学习描物,虽然手笔尚为生硬,但已经大有长进。
  云绾容射靶时感到裸露的手掌分外寒冷,皇上虽笑话她,却不忍心真将人冻坏,把教习之地换进殿内。
  回到熙华宫,云绾容唤来含笑问道:“文渊阁藏书众多,不知有没有佛家经传?”
  含笑有些奇怪,主子往常不看经书,近日怎地提起。自从小时候遇见救了主子性命的道长,含笑更信道教。主子问话还是要细心回答的,含笑道:“寻常经书进不了文渊阁,若是精典孤本,倒有可能。”
  云绾容净了手,悠然开口:“且去看看,反正先前的书卷已经看完。听说近日有人到文渊阁查找翻看书卷,要编著典籍?”
  “娘娘今日过去?”含笑看看天色,尽职道:“奴婢让王保全去说声,看时辰文渊阁里的大人们也该散了。”
  后宫妃嫔忌讳私见外男,含笑知道当初皇上亲口允了主子去文渊阁的。主子这时辰过去不会打扰做正事的大人们,再派人清一清,仅留下当值的太监,应该不是难事。
  王保全依言去了文渊阁,不久回来禀告说办好了。数名宫女太监跟在后面,云绾容往文渊阁去。
  文渊阁不比熙华宫暖和,云绾容进去后连斗篷都不必脱了,反正无外人,她走上二楼,一本一本看着摆在架上的书名。
  当值的小太监跟在身后,恭敬道:“不知昭仪娘娘想找何书,可要奴才帮忙?”
  小太监平日要清扫架上灰尘,归整书卷,对它的位置颇为熟悉。云绾容也不拒绝,笑道:“太后寿安宫里的大涅槃经,可有?”
  小太监惊讶,上会昭仪娘娘找医书,这会又爱看经书了,娘娘的兴趣真难猜。
  他诧异归诧异,文渊阁万不敢怠慢这位,于是他知无不言道:“佛教经文前两年宫中稍作归整,大藏经置于东边末架。”
  云绾容随小太监过去,果真看到想要找的分类。
  她翻阅数卷,全是密密麻麻的经文。她将手中的当回原处,又抽出一卷翻看,随口问:“你在文渊阁多长时间了?”
  “回娘娘,奴才在文渊阁做事,已经八年了。”
  云绾容闻言抬眼,眼前小太监不过二十余岁。她问道:“你叫何名字?看你模样很年轻呢,除了这里,以前在他处当过差?”
  小太监腼腆回答:“奴才曹宗,一直在文渊阁。”
  云绾容点头,继续找书。她见几人一直紧紧跟着,不由觉得好笑,挥退了。
  日渐西斜,冬日阳光柔弱,只余下几道轻浅日光打在窗棱。云绾容挪了几步,靠在书架上自顾翻阅。
  手里书卷并非她想要的,云绾容轻轻叹气,弯腰再取一本。不料抬眼间突然感到旁边书架地面有影子一闪,云绾容心口蓦地惊跳。
  再看去时,却什么都没发现。云绾容疑惑蹙眉,迈步往那书架走去。
  刚走出两步,前方书架突然传来咯吱刺耳声,伴随着书籍仆仆落地杂音,又传来“嘭——”地惊响。
  只见不远处一书架轰地倒落撞在前方书架上,书架接二连三地翻倒!
  “娘娘小心!”小太监曹宗猛地惊呼,阁内之人一抬眼皆看到如此变故,人人的心提倒嗓子眼,惊慌失措。
  云绾容脸色煞白,脑子嗡地一声,眼见书架要倒下压在身上,电光火石间一白衣身影突然窜出将她狠狠一拽,顺势跌滚在地,书架轰地倒塌。
  那人极快将她松开,追至窗前。惊乱中的云绾容抬头,看到一黑衣身影破窗而逃。
  屋内扬起数丈灰尘,太监宫女匆忙跑到云绾容身边,曹宗更是面色紧张,待看清救了云绾容的人,吃惊道:“宇文大人,您不是回去了吗?”
  那白衣之人正是宇文堇,此时他从窗边转身面向众人,俊朗的面容一改往日温润,沉声道:“刺客已进宫中,你等护送云昭仪离开。”
  “那大人你……”
  曹宗话音未落,宇文堇已经大步离开。
  再回去走至半路时,前方突地跑过数列侍卫,再走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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