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充媛最后独自黯然离去。
  寒风掀起她半边衣角,萧索的冬日下余清妧的身影更显单薄,全身弥漫的悲伤气息几乎能让人窒息。云绾容嗟叹,余清妧是真的爱了,在错误的时间,对着错误的人,但愿她真的能想开。
  瞧时辰差不多了,云绾容带着含笑往回去,走到半路时,遇见出来找她们的檀青。
  云绾容见檀青脚步匆匆,猜测是不是她交代的事情有了进展。
  果然,檀青在她跟前停下行礼,见四处无人,而身边含笑也是小主信得过的,才轻声说:“小主,奴婢今日天微亮时进了中景宫,照小主吩咐察看过了。”
  含笑见状恍然大悟,这就是小主把她与檀青对调的缘由罢?小主私底下探查的事情,回到乾和宫说话肯定会被人惦记,也怪不得选在此空旷处禀告。
  “如何了?”云绾容问道。
  “因为昨日中景宫的人见小主前去采花,怕积雪再次妨碍贵人所以在小主走后将它清干净了,昨夜无雪,奴婢找不到脚印。”
  云绾容敛神道:“可有人发现你?”
  “奴婢幸运,加之中景宫人少,里头宫女太监未曾发现奴婢。奴婢趁机看过几株梅花树,底下花苞似乎又被摘了些。”
  “中景宫的宫人都吃干饭的?采花不算大事,但半夜潜进的不觉可疑?”云绾容皱眉。
  “中景宫没有主子,亦无珍贵之物,所以它的防卫松懈些。”檀青正色道:“虽然如此,但奴婢还有其他发现,小主您看看。”
  檀青将一条泛白的灰底带子呈给云绾容:“此物挂在梅花树矮处,奴婢觉得可疑,所以带了回来。”
  “男子发带?”云绾容左右翻看。
  带子太老太旧了,边边发毛脱丝,应该洗过无数次致使它褪色了。带子端口不整齐,估计是被树枝勾断的。
  云绾容又说:“宫里太监不是这种发带打扮,男子按品阶有不同束冠,平民百姓则多用布。”
  “小主说得对,但寻常百姓进不了宫的。”
  云绾容想了想,没继续在身份上猜想,反而笑道:“看样子还是个矮人儿。”
  檀青认可地点头:“奴婢亦是这般想的,如今梅花高处的花苞都好好长着。”
  云绾容将发带交回檀青手中,淡淡道:“咱熙华宫向来不去招惹是非,既然他不害人,那此事到处为止罢。”
  檀青没想到小主大费周章地探查如今又放弃了,不解道:“毕竟是宫中怪事,小主的身份可以不管,但您真的不要告诉皇上?”
  云绾容摇头:“你以为皇上会有空理会这点小事?只是少了几朵花,无法引起上边重视的。好了,咱回去罢,檀青含笑,你俩谁想跟本小主去乾和宫?”
  含笑与檀青对视一眼,抿嘴笑道:“檀青有些身手,还是奴婢回熙华宫守着。”
  于是三人继续往前行,到了岔路口时,含笑行礼告退了。
  云绾容进到殿内,齐璟琛掀起眼皮瞥瞥她,随既埋头批奏,淡声问:“这般早?”
  云绾容笑盈盈地上前磨墨:“妾身练习得好,虞先生让妾身回来歇息。”
  “是么,没把自己射成马蜂窝,朕对云婕妤另眼相看。”齐璟琛头也不抬凉凉道。
  云绾容好看的桃花眼瞪圆了,把自己射成马蜂窝?皇上,您的想象如此超群!
  虽然她没啥箭法,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但被人明晃晃地鄙视又是一回事。云绾容不爽了,哼哼道:“妾身会变得很厉害的!”
  “牛皮吹破了看你如何圆回来。”齐璟琛悠悠地又补了一刀子。
  云绾容:“……”
  她算明白了,皇上哪天不打击她就舒服。
  今日奏章少了些,齐璟琛看了小半个时辰后便放下笔墨歇息。
  “高德忠。”齐璟琛朝外喊了声。
  高德忠很快进来,哈腰道:“皇上有何吩咐。”
  “将药拿来。”
  高德忠连忙退下。
  不多会,高德忠让小太监捧着碗浅褐色的药进来,直接朝云绾容走去。
  云绾容警钟大作连连退后,瞪直了眼睛道:“皇上,妾身的?妾身没病啊!”
  “没病又如何,朕要你喝还需要理由?”齐璟琛说的那个叫理所当然。
  天知道碗里有没有奇怪的东西,云绾容一点都不怀疑皇上无处不在的恶趣味,立马回想自己何时得罪他了。
  但事实是,皇上想你错,你杵着不动都是错。
  自风寒到骨折,齐璟琛天天喝药,估计都喝得心里变态了,见眼前女子每日蹦跶有用不完的精力,就好想让她跟着受。
  云绾容瞅着齐璟琛诡异变化的脸色,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纠结道:“皇上,妾身不怕苦。”
  所以你用苦药这一招不管用!
  齐璟琛笑了,笑容险些晃瞎了云绾容的眼。只见他亲自端起药碗,二话不说将碗对着云绾容唇瓣强行喂了进去,温柔道:“云婕妤想到何处去了,乖乖喝了,给朕生只小猴子。”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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