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很奇怪,她不知道为何小主要她和檀青对换差事,但她向来不质疑小主行事的,于是她大清早的站在乾和宫殿前等候差遣。
  结果天亮了皇上出来早朝了,依旧没见小主有醒来的迹象。
  含笑想起皇上交代莫惊扰小主休息也便释然了,反正向皇后那告了假,主子想睡就睡吧。
  这几日陆陆续续地有宫女去熙华宫将云婕妤日常用的东西送到乾和宫去,就好像蚂蚁挪窝般。含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自家主子果然最得圣上欢心,俨然要把乾和宫当家了!
  早朝后,齐璟琛回到乾和宫。冯御医没多久便过来了,宫人们看了眼,以为是给皇上复诊的,不曾多想。
  冯御医一早被传召,以为皇上身子出现问题了呢,结果现在是被皇上带到寝殿内。
  冯御医给皇上诊过脉,查看伤势又换了药,说:“皇上您右手骨伤恢复良好,估计两月便能痊愈,您切记莫要使力伤着它。”
  “不能快些?”齐璟琛皱皱眉头。
  当大夫的,向来不敢将话说满,况且眼前人是当今圣上,冯御医更不敢马虎,认真道:“微臣也见过一个多月便长好的,但依旧不能过多使力。皇上伤在筋骨,不可大意。”
  齐璟琛没为难冯御医,见他换好药便将袖子拉下。他往里走来到床侧,掀开明黄帐幔一角,将一人手腕拉出来后看向冯御医,意思不言而喻。
  帐幔了隔绝了里边景象,女子纤细的手腕被搭上帕子。冯御医不敢多看,六宫上下的人都知道云婕妤常留乾和宫,龙床上女子的身份不必猜测都知结果。
  只是冯御医有一事纳闷,这都第三回了,皇上为何喜欢在云婕妤不清醒的情况下为她诊脉?
  也罢,反正不该是他多想的,各人有各人造化。
  冯御医沉下心神号起脉来,许久收回手说道:“皇上,云小主身子调理得比当初预想的还好,今年冬日恐比往年严寒,得注意莫要着寒了。”
  “朕知道了,你去……”齐璟琛原本想让冯御医开些温和养身方子,但想到是药三分毒的说话,又改了主意:“无事了,你下去罢。”
  冯御医踌躇道:“皇上,是否还要给您开些止痛的药?”
  虽然皇帝不说,但骨头断了啊,皇上又不是铁打的,能不痛?反正骨折前几天开止痛方子是常有的。
  “不必了。”
  见皇帝拒绝,冯御医唯有应下,躬身离开。
  云绾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见到皇上在旁边不远品茶。她看看天色,连忙撑身起来。
  “妾身怎么睡了这么久?”云绾容拍拍脑袋。
  “昨夜云婕妤太卖力,起晚了有何出奇。”齐璟琛幽幽开口。
  云绾容不知为何总觉得皇帝话中有调侃笑话的意味,被激了下没再深想,嗔他一眼穿鞋起身。
  “皇上下朝了?”
  “你以为朕会为你荒废朝政?”
  云绾容噎住,皇上,你一副“也不瞧瞧自己模样还当想祸国红颜?”的眼神是闹哪样。
  “赶紧梳洗,今儿给你找了学箭的先生,麻利地给朕滚出门。”齐璟琛尤觉不足又嫌弃她一回。
  云绾容直接忽视不美妙的字眼,钻进耳朵的只有皇上给她请先生的话。她想问为啥,可又不想再被毒舌,但弄不清楚原因心里就痒痒的不自在,最终忍不住问:“皇上为何给妾身找先生?”
  还学箭?这世道不都喜欢娇滴滴的弱女子么?
  齐璟琛用深深嫌弃的眼神将她从头顶打量到脚指头,讥讽道:“没半点本事,下回还想朕为你献身?”
  “……”献身?皇上您说话还是如此尖锐犀利!昨夜咱还愉快恩爱呢,今日你不是应该说些“没事朕会保护你不让刺客出现在你面前”之类情深蜜意的话么?
  让皇帝跟你谈情,绝对会气歪五脏六腑。
  云绾容鼓着腮想反驳,但回想起先前经历,顿时蔫了气势,弱弱道:“妾身有本事的……”
  她懂画懂花……好吧,这些都没用,命儿保不住去阴曹地府作画赏花。
  云绾容被嫌弃了,离开时不忘狠狠嗔了齐璟琛一眼,就算你为我好,难道就不能用温柔点的语气同我说?
  啊呸!跟皇帝说温柔,下辈子吧!
  齐璟琛给云绾容找到的是位女先生,姓虞,虽然箭术比不上皇帝精湛,但教云绾容这种毫无根基的还绰绰有余。
  大雪初霁,冬日的太阳难得挂在天空。云绾容练习的场地就在乾和宫以南数百米外的园子里。
  此处叫青园,用云绾容的话来说,这个地方比不上御花园漂亮,又没柳湖大气,更没浮翠湖的精致,平常大家不爱来。
  但此处空间够大,太监在不远处立了靶子,清走一干人等,临时成了云绾容学箭的地方。
  虞华在青园等了有半刻钟的时间,她早听闻这回要教的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子,心里不免有些忐忑。皇宫里的主子都矜贵得很,不知云婕妤难不难相处。
  虞华担忧间便看见青园门口来人了,走在前头的估计是主子,让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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