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临风心头一动,扫一眼四周上前俯身倾耳相听。
  “夫人,这样不好罢?”嬷嬷紧张的声音响起。
  “闭嘴!出事本夫人担着,快找,将印章给我找出来!”另一人的声音赫然是云陈氏。
  云临风刚想推门而进,听到下一句话,伸出的手顿住。
  “一群没用的东西!云临风也没用,本夫人能靠住的还是在宫里头的柔儿,定要帮她得手。老爷出门会友不会将印章随身带,你动作利索些!”
  “是是是,老奴在找。”
  屋里传出细碎翻找声,不一会,嬷嬷惊呼一声:“夫人,找到了!是不是这个?”
  原来两人找的是云书缜的官印,云陈氏看见后双眼发光,急呼:“就是它,快,给信盖印!”
  两人偷偷摸摸找出印泥轻声在信纸上落了一印,云陈氏将其塞进封内递给嬷嬷,语气发狠:“你将信送走,本夫人倒要看看,这回那小贱蹄子如何逃得过!”
  云陈氏眼中杀意闪现,敢阻了她亲女儿的道,云绾容你必须付出代价!
  “夫人,如果老爷发现了……”那嬷嬷紧张道。
  “没用的东西,畏畏缩缩的如何成大事!”云陈氏恨恨道:“你活了一辈子胆子都不见长,当年阴私事你做得少了?”
  “夫人,自从何姨娘那事后,老奴一直再没做缺德事了啊。”嬷嬷如拿烫手山芋般拿着信封。
  云陈氏不满呵斥:“人都死了你才说这些?当年是谁眼睁睁看着何姨娘血崩而无动于衷的!”
  嬷嬷想起往事,右手颤抖得厉害。当年就是这只手,在何姨娘产下公子趁她昏迷之际,生生撕裂了何姨娘的下体造成难产血崩的假象。
  她做的肮脏事不少,但致人性命是头一回。她犹记得当年何姨娘因剧痛醒来时,被人强行捂了嘴巴,挣扎、反抗、最后被捂死的情景。
  “夫人,下个月便是何姨娘的死忌,老奴想……”
  云陈氏语气瞬间凌厉:“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想给那贱人上香?装什么慈悲!”
  嬷嬷在云陈氏警告的眼神中瑟抖了下:“夫人,老奴怕啊,万一公子知道实情……”
  “十多年都过了,当年之事又有谁……”
  云陈氏话音未落,房门突然嘭地一声被人踹开。
  只见云临风抿唇站门外,盯着云陈氏一声不吭。
  云绾容心中一惊,转而从容地迎上前,笑吟吟道:“风儿不是在当值么,这般早回来?快进来歇歇,你爹真是的,非得送你进文渊阁干苦活。风儿是咱府里最尊贵的少爷,何须做那等差事。”
  那嬷嬷也收了先前慌张的表情,把信封塞进袖口,欲给云临风沏茶。
  云临风躲开云陈氏的手,语含迟疑:“母亲说的话我全听见了。”
  嬷嬷沏茶的动作一顿,云陈氏也是心惊,眉心揪拧装作迷惑的样子:“风儿你说什么,母亲不明白。”
  云临风攥紧拳头,道:“我姨娘是你害死的?”
  云陈氏震惊道:“风儿,你哪里听来的胡话!我为何要害何姨娘,这些年难道母亲待你不好么?”
  云临风怀疑的目光落在旁边嬷嬷身上:“那刚才嬷嬷为何说什么怕我知道实情?母亲,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云陈氏目光微动,欲言又止地望向云临风,继而叹息:“母亲不敢说,是怕你怨母亲。”
  见云临风不说话,云陈氏又道:“当年你姨娘临盘之际,你大姐不小心将何姨娘撞倒,结果何姨娘便发作了。风儿,当时你大姐也就七岁左右顽皮得紧,母亲怕说出来你会怨母亲没照顾好何姨娘,所以母亲才瞒着你。”
  云临风狐疑的目光依旧落在云陈氏身上。
  “你出来时个头大,何姨娘为生你拼尽全力,最终血崩去了。风儿,这些年来母亲知道是我的疏忽对不起你姨娘,所以尽心将你养大。”云陈氏说着说着眼泪哗然而下,她掏出帕子抹了,神色哀怨:“母亲不知你为何会以为是我害了你姨娘,母亲什么都不怕就怕你误会了我,你就是我的命啊!”
  那嬷嬷极有眼色地插话,语气哀叹:“公子啊,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人想挑拨你们母子关系所以才传些冤枉人的话到你耳边?”
  嬷嬷的话与云临风最初想法不谋而合,每个人说的完全不同,云临风一时间心烦意乱分不清孰真孰假,仔细想想方才在书房外所听,好像母亲也没亲口说是她将何姨娘害了。
  不亲近的妹子、养育他的嫡母、从未见过的何姨娘,他该信谁?
  云临风早已被云陈氏养废了,堂堂七尺男儿却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
  论心机,云临风压根比不上云陈氏,云陈氏一眼看出云临风心中摇摆偏向她,脸上挂起慈爱笑容说去个他亲手炖汤,左说又说扰乱他心神。
  云绾容不知道云府还上演了这么一场戏,此时她在熙华宫里,想到云临风那扶不上墙的性子就是一阵怄。
  齐璟琛进来看到的就是云绾容眉头深锁的样子。
  云绾容被脚步声惊回神,抬头见皇上进来,脚步比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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