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承殿内一片寂静,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亲眼目睹了左宝林下场,朝臣心中惊悸。原来往日皇上骂你算仁慈了,伴君如伴虎,皇上没让你死一回,已经给你天大的脸面!
  云绾容偷偷地将双手往后背藏,她记得皇上不止一次说要剁了她的爪子来着,今日才知皇上发起怒来简直丧心病狂真会剁人啊!
  唯有西朝王子依旧能笑得出来,接了左丞相的话道:“能一睹昱国皇帝威仪风采,说什么打搅兴致,左丞相多想了。”
  皇后见有人打破僵局,讪笑着道:“西朝王子乃远道而来的贵客,不能因小小宝林坏了王子雅趣,不如再召歌伶唱一曲?”
  “记得贵国有句话叫客随主便,皇后随意就好。”西朝王子道。
  “来人,上歌舞。”皇后连忙召来乐师,生怕再起变故。
  不多久,气氛渐渐缓和,谁也没去提被侍卫强行拖走的左伶。后宫中有斗争就有牺牲,应的是那一句成王败寇、适者生存。
  云绾容环顾四周,只见转眼间宫殿内又觥筹交错、你我笑谈寒暄,忍不住轻叹。
  人人尽将心思藏在肚子,但左丞相好好的女儿变成残废该是何等的震怒,但他不能明里违抗圣意,便将一腔怒火转移到出了风头的云绾容身上。
  听闻云美人最近在后宫最为得宠,若不加阻拦定成为他成大事的后患!左丞相眼中精光闪动,目光落在笑谈中的西朝王子身上,计上心头。
  左丞相不愧在朝中沉浮多年,将眼中情绪掩饰得一干二净,大方向西朝王子敬酒:“西朝王子,听闻贵国在国王引领下愈发昌荣,今日与贵国相交,实乃可喜可贺之事。来,本丞相敬你一杯。”
  西朝王子痛快饮下道:“能与昱国结百年之好,亦是我西朝都域的荣幸。”
  左丞相哈哈大笑:“王子客气了,听闻王子您喜好昱国风俗,可有听过和亲的说法?”
  左丞相与西朝王子聊得火热,不少人渐渐往这边看来,齐璟琛停住手间酒盏,望过去的眼神不可捉摸。
  礼部尚书离得不远,闻言插进左丞相与西朝王子的话中:“和亲?左丞相,先帝未育得公主,皇上未诞下龙嗣,何来的和亲公主啊?”
  左丞相不理会他,起身张起双臂,声音朗朗:“和亲是两国交好的诚意所见,更是双国传接国粹的妙法!没有公主又如何,我大昱国多的是贤良淑德的出色女子!”
  左丞相的话轻易让在场人停下各自的事望向他,正三品通政使付弘章付大人起身拍手附和:“左丞相说得好!”
  哐当脆响,只见齐璟琛扔下手中酒盏,噙着摸意味不明的笑意说道:“朕真得了个忠贞为国的好丞相!”
  “西朝王子你看,连皇上都赞老夫主意极妙!”左丞相哈哈大笑:“既然西朝王子未有婚约,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选一个?”
  左丞相话音一落,便再次将殿内气氛打回到低压状态,除了皇上嗤嗤笑声,朝中大臣恨不得将自己缩到桌底当透明人。
  谁家愿意将姑娘翻洋过海嫁到西朝?况且左丞相话中藏话,接待使臣,大臣向来不得带女眷进宫同宴,今日就选?在场的除了妃嫔和宫女,还能选谁?
  高德忠听罢左丞相言辞,倒吸一口凉气!如今的左丞相,好生嚣张!
  “父亲喝醉了罢。”贤妃咬牙站起身欲上前将左丞相扶坐下去,眼中警告责备之意颇深。
  西朝王子似乎没听出什么不对劲来,依旧绅士笑着:“我西朝与贵国不同,男女结亲讲的是你情我愿。”
  左丞相抓住西朝王子话中漏洞,狡猾的目光一闪而过:“那西朝王子可有看上眼的女子?皇上为两朝和美,定会同意。”
  这会贤妃真恨不得将手中帕子塞左丞相嘴里,急而无措;皇后在左丞相数次罔顾圣上私做决定已经频频皱眉,唯独齐璟琛笔直坐在龙椅上,寒意掩在幽深的双眸中,一语不发。
  “看上的?”西朝王子环顾四周,目光定在独坐末尾的云绾容身上:“刚才作画的女子似乎不错。”
  哗地一声,群臣万分震惊,完全不敢相信西朝王子真顺着左丞相的话指人!
  齐璟琛终于从沉默中抬头,幽幽目光晃过左丞相,落在西朝王子身上。
  “皇上你看?”左丞相朝上位者躬身拱手。
  通政使付弘章收到左丞相眼光示意,正义凛然上前道:“皇上,和亲乃两国之佳话,昱国不乏有宫妃改封公主和亲的史例,此乃天下太平盛世之章法!”
  “皇上!万万不可!”
  此人声音有点熟悉,无辜躺枪的云绾容侧首望去,原来是云书缜。她父亲何时来的,这会才出声?
  只见云书缜脸色紧凝上前请奏:“皇上,万万不可!俗话说一女不侍二夫,西朝王子身份何等尊贵,此法不仅伤风败俗,更是对西朝王子不敬!”
  “云大人,莫要为一己之私不顾大局。”付弘章大声回道:“何谓伤风败俗?你是在批判已故帝王的决定?!”
  “臣为一己之私?”云书缜大怒:“付大人大方,为何不将自己女儿送去西朝!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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