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耽搁了太久,等戚秋到凝晖堂时,身上依旧是湿漉漉的。

  有系统帮忙,戚秋坐下由大夫一把脉,大夫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连道不好。

  跟来的客栈伙计一见这阵仗,赶紧上前询问大夫戚秋的病情,大夫见几人同路而来,便将病情的严重性和盘托出。

  伙计一听顿时也不敢拿主意了,任由水泱流着泪去拿了药,就怕戚秋身子不好死在了客栈里。

  等诊完了脉,开了药,一行人这才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伙计赶紧向蓉娘禀告戚秋的病情,蓉娘一听也是牙疼。

  但孙家这次银子给的不少不说,再没彻底搞清楚戚秋的身份之前,她即使背靠大树也不能真让戚秋死在了她手里,只好任由水泱去煎药了。

  大夫一连开了五日的药,说是五日后再去凝晖堂把脉看看。

  这几日药苦味飘得满客栈都是,蓉娘早就忍不了了。

  五日一到,蓉娘没让两个丫鬟都跟着,愣是把水泱给扣了下来。  

  扣了人,蓉娘看着戚秋远去的马车,到底是坐不住了,倒是旁边的小厮犹豫道:“蓉姐,这一行人看着倒不像是穷酸僻壤来的,万一......”

  “她若是真有来头,还能在我们这客栈里头住上七日,平白让我们讹诈。”蓉娘这几日算是想清楚了,斥道:“这几日我也算是受够了,赶紧把她丢给孙家去,省的脏了我的客栈。”

  话落,蓉娘也想起戚秋这几日的穿戴确实不俗,又犹豫了下,目带利光指了指楼上,冷哼道:“先把那个小丫鬟给我绑起来问问话。”

  等戚秋再从凝晖堂回来时,已是山雨欲来之势。

  客栈门在戚秋进来后就被关上了,蓉娘还派了几个人高马大的打手守着门。

  外头已然落日,关上门的前庭更不见光亮,昏昏暗暗,只觉阴霾。养在水缸里的金鲤或许是感觉到了不安,使劲儿地拿尾巴砸水花。

  蓉娘一身红衣薄衫翘腿坐在桌子上,香肩半露,居高临下。

  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蓉娘缓缓说道:“小姐回来了,奴家正好有一事要与小姐商议。”

  商议?

  摆出如此阵仗哪里是商议,分明是威胁!山峨愤愤地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蓉娘指了指一旁的被捆起来的水泱,叹道:“小姐手底下的丫鬟可真是笨手笨脚的,竟打碎了奴家的花瓶。我那花瓶可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偏这丫头还死不承认,奴家就只好先把她绑起来了,等小姐回来也好处置不是。”

  她话音刚落,水泱便摇着头又剧烈地挣扎起来了。她嘴被帕子堵住开不了口,只能双眼含泪冲着戚秋拼命地摇头。

  戚秋苍白着脸,蹙起眉,“你先把人松开。”

  “那可不行。”蓉娘摇头,“若是松开了绳这丫头跑掉了,我找不着人岂不是白吃了个哑巴亏。”

  戚秋觉得好笑,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之后,微喘着气道:“都到了这个地步,掌柜的何需再东拉西扯。她一个丫鬟肯定是赔不起你那价值连城的宝贝,你绑了她也无用。”

  蓉娘打量着水泱,“小姐此言差矣。她虽拿不出来银子,但好在模样生的不错,拉去下贱地方,还是值几两银子的。”

  水泱眼里的泪落了下来。

  “用不着她卖身。”戚秋声音冷了下来,“她既是我的丫鬟,她打碎了东西,自然由我来赔。”

  戚秋脸上带着嘲意,“掌柜的从一开始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吗?”

  瞧着戚秋,蓉娘着实是惊了一把。

  初次见戚秋时,眼前的姑娘娇娇弱弱,一副好糊弄的样子,她不过三言两语就将她给忽悠得住了下来。

  反应过来后想走,被她召来的几个打手一围住脸色瞬间就白了下来,双腿打颤,之后便是半分都不敢再言语。

  可如今,比那日更大的阵仗摆在她面前,她却不见惧色。不哭不闹,还有心思讥讽她。

  蓉娘压下心中的惊异,终于开门见山,“小姐这样说,原也没错。既然小姐心中有数,那我也就不多费口舌了。把银子补齐了,我自然放你们主仆三人离开,不然就别怪蓉娘我翻脸不认人了。”

  蓉娘自然不会真的放戚秋走,孙家的人已经等在后院了,只等着蓉娘算完账他们就能将这主仆三人带走。

  蓉娘话音刚落,身后站着的四五个打手便上前一步,个个模样凶狠。

  为首的那个脸上还有一把疤,神色阴狞,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刀握着刀柄一用力,那锋利的刀刃便没入了桌面,牢牢地立在了桌面上。

  山峨被吓得眼皮直跳,双腿开始打哆嗦,却还不忘上前一步保护戚秋。

  戚秋拉住她,温声吩咐:“别怕,上去把我们值钱的东西都拿下来,给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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