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田户家里不大,一间小庭院,两间屋子,一间还是用来堆杂货的,墙角散发着霉味。

  庭院里养了几只鸡,和一只鸭子。田户的主人是个瘦弱的男子,瞧着也不怎么收拾打理这些,粪便味在这夏日里更是难闻,熏得人头晕作呕。

  瘦弱男子将放杂货的房间收拾出来,空出两个位置打了个地铺,笑的朴实:“汉子们能够我去正屋挤挤,两位姑娘还是先委屈一下挤在这处吧。”

  这比她们方才想的已是好上太多了,小女孩赶紧道了谢。

  找到住所,起码能洗个脸,忙活之后,正屋里熄了灯,偏房里小女孩也把蜡烛给熄灭了。

  但她却睡不着,眼泪又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她抽噎着问向旁边的女子,“堂姐,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旁边的女子没有说话,愣愣地看着头顶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顶棚。

  夜色已经黑沉,屋里连扇窗子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

  小女孩半天都没等来女子说话,便以为女子是睡着了独自又抽噎了两声过后刚想入睡,却听咣当一声,好似院子的木门被人猛地推开。

  乱嘈嘈的脚步声,夹杂着粗声粗气地男子交谈声,瞬间响彻了整个院子。

  那女子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麻利地起了身,小女孩也跟着慌忙的爬起来,紧张道:“堂姐,外面怎么了?”

  女子刚想捂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就听门口传来“噗嗤”一声响,随后门猛地被人从外面踹开。

  明火瞬间照亮了屋内屋外。

  只见院子里站了十几个的壮汉,个个面带狞笑,手里举着火把,提着砍刀,正齐刷刷的不怀好意地朝屋子里看。

  而坐在门口,轮流看守他们的其中一个官差,已经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一刀砍死。

  眼睛瞪得老大,血喷射在半边门扉上,染红了官差的半边官服。

  小女孩顿时放声尖叫了起来。

  那名女子也是被吓的腿都软了,强撑着身子这才没有滑跪下去。

  方才还笑的朴实的田户如今走到杀人的壮汉跟前,笑得谄媚,“大哥,您看看这两个姑娘长的确实不错吧。大的就不必说了,那个小的再养养也准能卖个好价钱。”

  “您看,能不能拿她俩抵了这个月的银子,”见眼前壮汉眯起了眼睛,田户吓的顿时又改了口,“或者、或者少交一点也行。”

  那壮汉也没接话茬儿,提着刀走了进来,转圈打量着两人,这才抬头问田户,“其他几名官差和男犯人在哪?”

  田户哈着腰回道:“还是老样子,给灌了几杯迷魂汤,现下正躺在屋子里头昏昏欲睡。等会儿大哥只管动手,我还负责给大哥埋尸善后,大哥尽管放心。”

  女子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知道此次怕是在劫难逃。

  眼前这伙人应该是山头土匪,连官差都不怕。

  壮汉一听,再无后顾之后,坏笑着突然伸出手一把抓过那女子搂在怀里。

  女子终于是忍不住放声惊恐地叫了起来,浑身颤抖着:“你、你放开我!”

  土匪按住她挣扎的手脚,色眯眯地摸着女子的脸,奸笑道:“模样生得这般好,不如先来陪陪我。”

  说着,手上的动作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越发的放肆了起来......

  那伙土匪自然没有得逞。

  一个刀疤男领着人及时赶到,从土匪手中救下了这名女子。

  杀完了土匪,狭小的院子里已血流成河,血腥味浓重刺鼻。

  刀疤男和女子显然早就认识,还不等女子哆嗦着止住泪,刀疤男就领着她去了正屋。

  推开门一看,只见原本该躺在屋子里面昏睡的官差,和她的所谓血缘亲人早已经不在了,而后墙的窗户却敞开着。

  外面地上是湿润的泥土,赫然落着几对脚印,越走越远。

  原来,这几人根本就不在正屋里酣睡,他们早就察觉出不对,已经逃走了。

  刘刚嗤笑了一声,转头问女子:“瞧着了吗?这世间谁都是靠不住的,人只能为自己而活。你已经沦落到了这般田地,若是再不投靠大人,你一个人怎么活下去?”

  女子扶着墙,痛苦地瘫倒在地。

  刘刚走到他跟前微微弯下腰,伸出一只手,“听大人的话,就跟我走吧。不论别的,起码以后保你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这话就像是裹着砒.霜的糖块,明知不应该,明知是毒药,可女子最终还是缓缓地伸出了那只手......

  夜里的大风刮得越发厉害。

  蓉娘猛地从床上直起身,脸上带着余惊,额上背上更是起了一层冷汗。

  一直以上帝视角观看蓉娘片段回忆的戚秋,也是被吓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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