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随着咸绪帝病情的越发恶劣,朝堂之中的大小事只能由以芮阁老和谢侯爷等一众大臣管理,谢侯爷自然也忙碌了起来,每日天不亮就出府门,天黑却都不见回来。

  谢殊也是如此。

  已经过去了十日,这十日里他除了回府拿了几件换洗衣物,用过一顿膳食外就再也没回来过,人就住在锦衣卫府上。

  谢夫人虽然挂心,但也知道此刻容不得谢殊懈怠,便也不派人去打扰谢殊,只偶尔差人去送些吃食过去。

  今日东昨便是拿着谢夫人派小厨房做好的糕点来了锦衣卫。

  提着糕点,东昨看着从诏狱里走出来的谢殊迎了上去,“大人,您让属下查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说。”

  东昨回禀道:“那证人名叫庄敬,江陵人士,曾是戚府的管家,今年五十二,因年岁大了,戚家便帮其脱了奴籍,让其回老家颐养天年去了,只是庄敬离开了戚府之后却是直接来了京城,在京城这两年里就居住在城南的巷子里。京兆府尹说曾审问过庄敬,他说是因为江陵是戚家的地盘,他知道的太多,怕戚家容不下他,所以跑到了京城生活。”

  这个证人就是那日雨夜里在京兆府状告戚家的人。

  按道理说,谢殊既然要查戚家一案,自然要先从这个证人身上下手,但此事上达天庭之后,这个证人就被皇宫侍卫看管,若无咸绪帝的命令在,任何人都不能多见,而谢殊几次请旨都被咸绪帝给驳了回来,说是要先让皇宫侍卫审问完毕后再交移到他手里。

  可是这数日过去,皇宫侍卫审问完毕没有谢殊不知道,但咸绪帝却是病情加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根本无法请旨,而皇宫侍卫又是只认圣旨不认人的,没有咸绪帝开口,根本连证人的面都不让谢殊见。

  无奈之下,谢殊只好先派东昨去调查一下这个证人的身份,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连夜审问了安成文,谢殊如今眼睛里布满血丝,冷峻的面容露出几分憔悴来,他哑着声音边走边问:“这个管家在戚家生活几年了?”

  东昨回道:“京兆府尹说这个证人自己声称是家生子,想来在戚家也有个三四十年了。”

  这么久,也难怪能知晓那么多。

  谢殊推开房门坐下,抬手倒了一杯冷茶灌下,“皇宫侍卫那边怎么说?”

  东昨叹了一口气,“他们还是不肯让我们见证人,只说要陛下恩准,可如今陛下........”

  东昨欲言又止。

  咸绪帝这场病来势汹汹,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束手无措,人到现在都尚且昏迷不醒,由太后亲自照料着,根本就无法前去请旨。

  证人这条线便算是断了。

  谢殊垂下眸子,摩挲着茶杯壁沿,强忍着疲倦皱了皱眉头。

  谢殊的脸色看起来实在是太过于苍白,东昨不禁有些担心,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将里头的糕点端出来,对谢殊说:“您连夜审问,吃些东西吧。这些糕点都是表小姐亲手给您做的,您好歹尝一些。”

  谢殊此时并没有什么胃口,但闻言还是捏起一块糕点放在嘴边轻咬了一口。

  软糯香甜的口感顿时在口中荡漾,谢殊将一整块糕点吃下,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东光呢,怎么这几日都不见他?”

  “东光被表小姐派去守在.......”东昨回想了一下:“守在什么当铺里去了,据说是表小姐从钱御史曾经借阅过的一本书籍上发现了什么不对,特意派东光前去守着。”

  谢殊抬起眸子:“什么线索?”

  东昨摇了摇头:“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属下也是听东光偶然提起了一句,并没有询问太多。”

  顿了顿,东昨看着谢殊,“要不属下将东光叫过来问问?”

  “罢了。”谢殊想了一下,说道:“就让东光好好跟着表妹吧,她如今因戚家的事被推在风口浪尖处,身边的人都不能用,唯有东光还能使唤两下。”

  戚家的事一出,京城许多人都将目光放在了戚秋身上,连带着戚秋身边人也被波及,唯有东光这些隐在暗处的暗卫能不被人注意。

  东昨点了点头。

  已是晚春,风吹乱花迷人眼,连着几场大雨过后,不少鲜花都已经凋零,随着阵阵清风落入陵安河中,在水波涟漪中滚动。

  暮去朝来,光阴荏苒,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京城的局势也在不断变化。

  随着咸绪帝的这次突然病倒,狠狠地打了众位朝臣一个措手不及,眼见咸绪帝病情依旧没有好转,立储之事渐渐成了京城众人茶余饭后所谈论之事。

  咸绪帝子嗣少,刚刚有孕的霍贵妃也突然小产,膝下的皇子便唯有宁贵妃养育的二皇子。

  可二皇子尚且年幼,如何能担此重任,唯有忠心的朝臣在身侧尽力的辅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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