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秋愣了一下。

  前方已经拜完堂,吹锣打鼓的喜乐声再次奏响,刘府上下撒着喜糖和银钱,欢天喜地的招呼着客人,府内外都洋溢着热闹的气息。

  谢殊静静地看着戚秋。

  戚秋素日里经常不施粉黛,娇嫩的小脸很是白净,瞧着光白透亮,但今日毕竟是来参加婚宴,戚秋还是稍稍涂了一些胭脂水粉,乌发挽起,点缀珠钗,她此番虽没有过度打扮而抢了新娘的风头,但却也明眸皓齿,瑰姿艳逸,宛如出水芙蓉。

  方才不少有儿子的人家都在悄悄打量着她,只是她自己没注意罢了。

  谢殊握着戚秋的手不免紧了紧,一时竟有些出神。

  今日这样喜气的婚宴,自和戚秋在一起之后他要说没有想过那就太假了。

  他是个俗人,他也迫不及待的想将心爱的女子赶紧娶回家,也曾幻想过戚秋一身凤冠霞帔的向他走来的样子。

  喉结轻轻滚动,四周都是鞭炮之下的淡淡火药味,谢殊垂着眸子,在这一片火红的喜气中目光里便只有戚秋一个人。

  谢殊此话来得突然,又因前面躁动太大,戚秋听得并不真切,反应了一会这才转过弯来。

  她稍稍的侧了侧身子。

  前面躁动拥挤,戚秋的身子不免又往后退了退,她听出谢殊的言外之意,勾了勾唇,侧眸看着谢殊,却答非所问的小声说道:“表哥,你怎么还在人家新婚宴上拉踩新郎呢,属实不地道。”

  说人家的大雁是买来的,自己以后要亲自射,这不是妥妥的搞拉踩吗。

  还是在人家的婚宴上。

  戚秋的声音很小,但谢殊正好能听到。

  谢殊还是头一次听到拉踩这个词,并不是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眼见戚秋故意打岔,他垂眸看着戚秋,握着戚秋的手不满的收紧。

  抿了抿唇,谢殊说:“你少来,故意打岔。”

  戚秋弯了弯唇,为了逗谢殊,故意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新郎是买来的大雁,人家说不定也是自己射来的。”

  谢殊一眼就看出戚秋是故意的,但又怕自己逼得太紧了,戚秋会感觉到为难,只好郁闷地看了一眼她后,乖乖地答道:“新郎不会骑射,那日他拉着我学了半天,但这哪里是一朝就能学会的,最后作罢,只能派人去买了一只大雁。”

  原来还有这么一遭。

  戚秋拖着长腔说:“表哥,原来你和新郎这么要好。”

  其实戚秋是知道刘府嫡子刘穆之是与谢殊交好的,新郎和新娘携手私奔的时候日子过得清贫,谢殊还曾接济过他们,也是因为谢殊,刘家人这才能顺利的找到刘穆之和新娘,将二人带回府上。

  只是戚秋上京的时候新郎已经带着新娘私奔去了,戚秋这才没见过二人,也没怎么从谢殊口中听到过两人的名讳。

  谢殊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戚秋的手。

  戚秋扬了扬唇,身子朝着谢殊的方向靠了靠,拿着扇子遮挡了一下嘴唇,压低声音,还含着笑意,“这么要好,是不是因为你们两个都对自己的表妹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

  这四个字说的好。

  谢殊也没忍住勾了勾唇。

  他伸手拿下戚秋手里的扇子,漫不经心地给戚秋扇了两下风,顺便将四周呛人的火药味扇走,还真就恬不知耻的嗯了一声。

  戚秋起先还以为自己听岔了,没想到谢殊又摁捺不住地凑过来,低沉的声音在戚秋耳边响起,谢殊说:“那表妹......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得偿所愿呢?”

  谢殊本也不想逼戚秋逼得太紧,但在这个喜气洋洋的场合,眼看着好友将心爱的表妹娶到了手,谢殊这颗本就躁动的心自然也就按捺不住了。

  他实在是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戚秋垂下眸子,却是沉默了一下。

  提起成亲,绕不开的就是戚家的事,毕竟戚家的事若是不解决,这亲事哪里是那么好结的。谢殊也明白,所以他此番开口并不是真的为了一个日期,而是想看着戚秋点头,给他一个承诺。

  戚秋也清楚谢殊是怎么想的,她回握着谢殊的手,指尖轻轻地在谢殊手背上打转。

  喜乐声绵绵不断的从前面传过来,头上悬挂的红灯笼随着微风飘荡,人群攒动,小孩们纷纷抢夺着喜糖,都想要沾沾这份喜气。

  眼瞅着喜糖朝戚秋砸过来,谢殊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这几枚用牛皮纸包裹着的蜜糖,放到戚秋手心。

  刘府很用心,每块用牛皮纸包裹起来的喜糖上面都贴有一个喜字,瞧着精致小巧,比一般的喜糖都要喜气一些。

  戚秋拆开一枚喜糖,趁着左右无人注意到这边的时候,将这枚喜糖喂到了谢殊嘴边。

  两人站在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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