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秋被带去了魏安王的院子,府上来探望的宾客都已经站在院内等着向咸绪帝请安。

  见到戚秋进了院子,站在前头的谢夫人刚想叫住戚秋说话,便见戚秋在太监的带领下进了屋子。

  谢夫人顿时一愣,别说是她了,院外不少人都傻了眼。

  戚秋是什么身份,陛下为何会召见她?

  院子里的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掂量着此事。

  而戚秋刚穿过人群走进屋内,守在院外的太监就反手将屋门给关上了,彻底阻断了众人打量的目光。

  屋子里门窗紧闭,窗幔轻垂,有些昏暗,床上躺着魏安王,脸色有些发青,嘴唇毫无血色。

  戚秋压下心中的躁动,匆匆扫过一眼后便垂下了头,福身请安道:“陛下万福。”

  咸绪帝并没有应声,他高座于上位,目光落在戚秋身上,久久无言。

  戚秋低着头,自然没有看到咸绪帝饱含深意的目光,顿了许久,屋子里都是安安静静的。

  戚秋端正的行着礼,身子一动不动,心中倒也没有随着这番寂静而有任何的慌乱,只是原有的狂躁又添了几分,让她不禁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也有些不解在。

  咸绪帝怎么会召见自己?

  戚秋自己也在想。

  尤其是一想到谢殊回忆片段里老太监那句别有深意的话,戚秋就觉得烦闷,抿了抿唇,她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心里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心里的躁动越演越烈,戚秋憋闷着闭了闭眼,不知过去了多久,只听上头突然传来几声撕心裂肺地咳声。

  这几声咳嗽来的惊天动地,很快守在外面的太监便也听到了,隔着门连声询问道:“陛下、陛下,您没事吧。”

  咸绪帝掩唇又咳了几声,眼看外面的太监就要站不住了,这才忍下咳意,回了一句别进来。

  眼看咸绪帝咳嗽不止,想了想,戚秋还是倒了一盏茶递上前去。

  咸绪帝接过,抿了几口后这才不再咳嗽了,放下茶盏,他看着戚秋,不轻不重地说道:“你倒还算机灵。”

  戚秋不知该说些什么,也怕自己一开口就憋不住,只好退下去,规矩得继续跪着。

  只是在抬眸之时,戚秋这才注意到咸绪帝的脸色,让她不禁目光一凝,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方才在外面没仔细看,如今才发现咸绪帝的脸色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竟不比躺在床上的魏安王好上多少。

  只是还来不及多看,咸绪帝便感受到了戚秋的目光,扭头看了过来,戚秋自知失礼,赶紧低下头。

  咸绪帝并未计较这个,手放在椅子把手上轻点了两下,半晌后才道:“抓捕刘刚的事你有功在,朕一直惦记着此事。”

  戚秋这才明白咸绪帝召见她的用意,低头道:“臣女不敢邀功。”

  咸绪帝淡道:“你不必紧张,当时因为此事牵连过甚不好让外人知晓,朕便也不好给你什么奖赏,如今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朕能办到的,你便可直说。”

  戚秋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顿了顿,便听咸绪帝又道:“朕听谢殊提起过此事,朕也确实没有想到,当时锦衣卫会被绊住手脚,去的迟了,险些就酿成了大错。而能抓到刘刚,你确实功劳不小,还险些出了事,于情于理,朕都要给你这些奖赏,更何况.......”

  咸绪帝目光落在戚秋身上,带着浓浓的深意,只是他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转了话头说:“你便提吧,你若是不说,谢殊定要以为朕不想给这个奖赏,又要跑进宫里缠着朕说个没完没了了。”

  戚秋顿时一愣,着实有些没想到谢殊还曾特意为了此事跑进宫里,为她讨奖赏。

  只是若说她眼下有什么心愿,那便只有一个——戚家能够无事。

  只是这话现在如何能够说的?

  压下心中的焦躁,想了又想,戚秋福下身子,低头道:“陛下,您.........这个承诺可否延期?”

  咸绪帝一顿,随即问道:“为何?”

  戚秋抿了抿唇,如实道:“臣女此时并没有什么心愿。”

  咸绪帝眉头微皱,像是没想到戚秋会这么说,直直地看向戚秋,他目光带着探究,“你果真没什么要向朕求的吗?”

  戚秋在这一瞬间产生了动摇,但顿了顿,她还是按下了那个大胆的想法。

  她不敢赌。

  垂下眸子,戚秋深吸了一口气,应道:“没有。”

  咸绪帝放下手里的茶盏,目光一直落在戚秋身上,在戚秋话落之后并没有急着开口说话。外面也是寂静,只听鸟雀啼叫,不紧不慢地传进屋子里,越发将空荡荡的屋子显得寂静。

  咸绪帝又轻咳了几声,眉头微皱,屋子里的气氛就像是被勒紧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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