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    寒意刺骨,陵安河上起了大雾,掩住波光粼粼的水面,    河上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有三几个仆人打扮的正站在河边,神色焦急,    止不住地朝河面上望。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被大雾笼罩的河面上突然出现一只花船,    在水面上飘荡,    那几个仆人等了一夜,如今心中一喜,连忙对那只花船招呼挥手,    只是没两声下去,    他们便发现了不对——船上并未见到船夫。

几人心里一咯噔,彼此对视了一眼,    心里都涌出一股不妙的感觉,为首那个踌躇了一会,领着两个仆人也上了一艘船,朝那只花船驶去。

片刻后,两船相碰,那三个仆人迈上那只花船,还未进入船舱便能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腥味,起初三人还未在意,走进去一看却是血腥味扑鼻,    走在后头的那个仆人目光突然一凝,身子顿时抖如筛糠,啪嗒一声瘫倒在地,    指着船内的东南角哆哆嗦嗦地说:

“死人了,死人了!”

“陵安河上怡红院的花船昨日被一位姓刘的客人包下,傍晚上船却是一夜未归,等到天亮,刘家仆人来寻,却在顶上发现了一船人的尸体。”

东昨一边给谢殊上茶,一边说着从锦衣卫里得知的消息。

用了一些上好的药膏,谢殊背上的伤势已经好了一些,眼下虽然还不能碰着背,却也不妨碍他下床走动了。站在窗边,谢殊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空落落的院子没有说话。

顿了一下,东昨抬起头看着谢殊低声说:“昨日死的那个客人名叫刘兴,其父叫刘川,生意做得很大,是江陵和淮安一带有名的富商。”

谢殊这才转过身来,眉头紧了紧,“刘川?”

东昨一脸凝重,点头道:“对,就是公子您一直调查的那个刘川,昨日死的那个正是他膝下的嫡子刘兴。”

从杨彬中那个不知姓名的绿色毒开始,谢殊就一直着手调查这个毒的来处,终于在前几日跟着调查戚家的事一起,通过钱庄调查出了一户富商,刘家。

刘川就是刘家的家主,如今他的嫡子竟然死在了京城的一只花船上,不可谓不巧。

谢殊眉头紧皱,垂下眼眸,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他沉默了一会问:“人是怎么死的?”

东昨说:“刘兴身边跟随的仆从是被一剑抹喉,刘兴是被下药毒死的。”

谢殊皱起的眉头又紧了两分,问:“什么毒,锦衣卫可查出来了?”

谢殊现在交了令牌,又受了伤,手上的差事都交给了陈可来办,许多案子便不再向他请示,好在锦衣卫里有一些人是谢殊提拨上来的,也并没有瞒他的意思。

东昨说:“已经让仵作验过了,是鹤顶红。”

“这次倒不是那个让人吐绿血的毒了。”谢殊手扶上窗台框,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边缘,说:“鹤顶红在京城是朝廷的不允许售卖的药,寻常药铺都不会卖的,有的也不过是黑市那几家摊贩,让曹屯去查吧。”

东昨顿了一下,“公子已经知道凶手是京城中的人了?”

这凶手说不定是外乡人,鹤顶红也有可能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刘川包下花船,船上却不见官妓只能说他是约见了人,怡红院的花船不是那么好外借的,刘兴一个外地人不仅知道怡红院有花船还能借来,自然是有人在背后指点。”谢殊说。

花船在京城也是被衙门管辖的东西,怡红院的花船是偷偷建的,没有上报朝廷,但因怡红院背后的人是荣郡王府,便也没人多追究什么,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

东昨这才反应过来,怡红院也有花船这事还是他进了锦衣卫后才知晓的,刘兴一个外地人若背后没有京城人士指点,怎么可能会知道。

他接过谢殊手里的茶盏,刚欲出去,抬眸之时却看见了从院子外面走进来的戚秋。

东昨顿时笑了一声,对谢殊说:“公子,表小姐来了。”

其实谢殊封世子已经有段时日了,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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