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从戚秋的院子里出来,    东昨赶紧跟上,几番欲言又止之下终是干巴巴地劝说:“您也别伤心,这、这事哎!”

东昨虽是半道过来,却正好将不该听的听了个正着,    他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这会儿垂着头,    一言不发。

谢殊负手立在花圃前,忽而笑了,“我都没有丧气,    你这是做什么?”

东昨别扭了一下说:“我就是替公子您觉得难过。”

谢殊垂下眸子,    点了一下花枝上的露水,说:“有什么好难过的,你讨媳妇儿的时候没有跟着人家跑了好几年?”

东昨比谢殊大一些,两年前终于跟心仪多年的小青梅成了婚。

东昨挠了挠头,    “您怎么能跟我比。”

谢殊挑了一下眉梢,“这怎么不能比?都是追心上人,我还能比你差不成?”

东昨楞了一下,    赶紧笨嘴拙舌地说:“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他还要说,    谢殊却已经抬步朝前走去了,他只能匆匆跟上,    赶紧喊道:“公子,    信,    信!刚才东安递过来的信!”

东安是谢殊的暗卫之一,    被留在山脚下盯着锦衣卫。

如今锦衣卫风波不断,    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铁桶一般的存在了。

谢殊脚步微顿,    等东昨跟上来后,    接过信。

这信字迹潦草,    只匆匆写了几个大字——王家家主出事,李家大郎已经招供。

谢殊心中顿时一凛。

谢殊离开时留给了戚秋一封信,这是戚父戚母递过来的。

戚秋在屋子里静坐了许久,这才打起精神,展开信纸。

可能知道这封信要经过谢殊的手,信上并没有写别的,只是在关心戚秋在谢府住的习不习惯,身子好些了没有,过段时间还会有一车的药材运上京城,让戚秋好好补补身子。

戚秋很清楚的明白,这封信的问候不是对她,而是对原身。

她从未感受过这份亲人之间的温情,作为旁观者,一时之间觉得既羡慕又难过。

戚家只有一个原身这么一个女儿,自幼千娇百宠娇养着,不论原身在原著里担当的什么角色,但她美满的家庭却一直都是戚秋这个作为同名同姓的人而羡慕的,这是她一直心生向往却永远无法得到的。

垂下眸子,戚秋心里百味杂陈。

她将信纸折好,本想将信纸重新塞回信封里,没想到信还未装进去,却从信封里发现了一小张纸片。

那张纸片与信封颜色差不多,粘在信封内侧,像是不想被人瞧见一般。

戚秋愣了愣,伸手小心翼翼地将纸片撕下来。

纸片粘的牢,好在戚秋够仔细这才没有撕坏。定睛一看,只见顶上写了一行小字,因着太暗,戚秋只能将纸片举在阳光下。

暖黄的阳光照在纸上,这行字迹这才清晰起来。

“不论发生什么都不用担心家里,相信爹爹。”

这话暗指的什么很明显,戚秋一愣,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纸片,陷入了沉思。

戚父这话,莫名让她觉得不止是安抚,还有别的意味在里面,毕竟戚家的事若是爆发出来,戚父这句安慰显然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莫不是戚父已经有了打算或主意?

戚秋眉头紧皱,坐回椅子上慢慢琢磨着,却依旧不解其意。片刻后,她叹了一口气,只能慢慢敛下心思。

现下想这个,只能是一头雾水,当务之急还是

戚秋想,自己既然已经认清自己的内心,更换终极任务的事就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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