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慌乱。

  又添上许多时兴的物什之后,再加上宫里陛下和各位娘娘赏赐下来的,谢夫人一并纳入聘礼单子,在纳征这一日送去了戚府。

  红毯沿街铺起,一路从谢府铺到了戚府,百姓夹道两侧,听着吹锣打鼓之声在耳边炸响。

  这一路走来,谢府下人不断的朝人堆里的百姓撒着铜钱,引得争抢哄哄,街上被围的里三圈外三圈,百姓们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聘礼啧啧称奇,数的口干舌燥竟也没有数到头。

  这样的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迎娶郡主娘娘呢。

  谢府下人抬着这许许多多的聘礼绕着城内走了三圈,这才按照约定的时辰停在了戚府上。

  纵使知道谢府家底厚,戚父戚母也被这数不清的聘礼惊住了,媒婆满脸笑意的走上前来,接过聘礼单子开始逐一逐个的念。

  媒婆显然是练过的,念起这些聘礼单子愣是连个停顿都没有,百姓们围在戚府门前,不等媒婆念得喘不过气,自己就先听晕了。

  以此,也可见谢家对戚秋的重视。

  到这一刻,戚父和戚母也算是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们就戚秋这一个女儿,不求她嫁得有多么高,有多么富贵,只求她平安顺遂的过完这一生。如今眼见谢家如此重视她,想来日后戚秋不会过凄苦的日子。

  这样,他们也能放下心来了。

  纳征过后,婚期也已经定了,剩下的便只用等着婚期到的那一日完婚即可。

  谢家与戚家结亲的事已经在京城里热闹了这么许多日子,尤其是谢家备下的十里红妆的聘礼,任谁看了都不免说上两句,那段时日连京城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时不时讲着这段亲事。

  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世事无常,很快便有新的事将京城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头一件自然便是秦家安家和张家的下狱。

  前不久,秦家被查出来私自通匪,证据确凿,无从抵赖,秦家满门下了大牢,顺着秦家往下查,连带着宁家和张家也没逃过,一并被查了出来,如今被锦衣卫围府,恐怕今日的日子只能在牢狱里度过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戚秋正在府上绣中衣,听山峨讲完,还有些愣神。

  上一世,秦家做到了丞相之位,在咸绪帝刚登基那段时日,秦丞相也颇得咸绪帝信赖,有一段时日秦家也可谓是风光无限。可眼下一切都在改变,咸绪帝如今也只是魏安王府世子,摸不到朝政,而秦家也没有破例成了丞相,依旧是尚书,并且还在这个时候因通匪下了大牢。

  当得知调查出此事的是锦衣卫,戚秋就知道此事一定是谢殊主张调查的。

  心里正盘算着,下人就来禀告,说是谢殊来了。

  两人已经定下了婚事,所以往来也不用再那么顾忌避讳,谢殊这段时日手里的差事不忙了便会来找戚秋,带着她一起出门逛逛。

  如今成亲虽有绣娘在缝制各类东西,但眼见谢家如此重视戚秋,戚母自然也愿意上心,让戚秋没事的时候好好缝制一些物什,等来日到了谢府上,也是一片心意不是。

  只是戚秋的绣工实在是太拿不出手了,没办法,戚母便找了一位绣娘来教戚秋,戚秋因此被困在府上,只有谢殊来找她的时候,才能出去逛逛。

  等谢殊走进来,一眼便看到戚秋苦大仇深的在绣着中衣。

  谢殊笑着道:“前些日子云纹不是已经绣的很像样子了,怎么今日又开始愁眉苦脸起来了。”

  经过绣娘的教导,戚秋的针线也还是有长进的,最起码云纹已经能绣出形状了,不像从前那般,绣出来跟蚯蚓一样,以前哪怕戚父再疼爱女儿,面对戚秋送过来的酷似蚯蚓的云纹荷包也是不愿意戴着出去丢人的。

  也就谢殊能笑纳,并且愿意戴出去了。

  但戚秋最不愿意的就是谢殊戴出去了。

  谢殊这段时间连破几桩大案,风头正盛,关注他的人多之又多,他带着她绣的四不像荷包出去,别人一猜就知道是她绣的,到时候多丢人啊。

  所以纵使这段时日戚秋闭门在府上跟着绣娘学针线,绣了不少物什出来,却也一个没有给谢殊,谢殊看的眼馋,却又无可奈何。

  可如今看着戚秋手里明显是他身形的男式中衣,一看就知道是给他绣的,谢殊心里自然按捺不住喜悦,凑过来就要看。

  戚秋绣到心烦,愤愤地放下中衣,“云纹是绣好了,如今兰云姑姑又让我学别的,我云纹都还没有绣的很熟练,旁的绣起来更是艰难。”

  兰云姑姑便是戚母为戚秋请来教她的绣娘,绣工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对于戚秋这个学生,她也是头疼不已,甚至已经后悔答应这份差事了,就怕戚秋这个学生出去砸了她的口碑。

  今日都险些委婉的向戚母请辞,害的戚母过来数落了她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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